嚴述慢吞吞地附和他:「是,都快九點半了,我晚飯還沒吃。」
陶秩:「你還沒吃晚飯啊?」
嚴述點點頭,陶秩心裡一喜,想著借吃飯的藉口,讓嚴述走出自己的家門,他絲毫不知道自己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自己臉上了,嚴述看著陶秩暗樂的表情,真是好一隻小白眼狼。
陶秩偏偏還要假客氣幾句,「那你趕緊去吃飯吧,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在我家吃一點,不過我家沒多少東西吃了,會虧待你的。」
陶秩暗示到這個份上了,嚴述跟聽不懂一樣,笑說:「那就隨便吃一點吧。」
「啊?」陶秩忙拒絕,「這不行,怎麼能隨便吃呢?晚飯要吃好,吃好的才行。」
「那麻煩你了。」嚴述向陶秩微微彎下身,狀似真的對自己的突然要求感到麻煩。
陶秩壓根沒想到有人會把客氣當真,他臉上的喜氣蕩然無存,表情僵硬地說:「不麻煩,怎麼會麻煩呢?」
陶秩手腳彆扭地轉身,走向廚房,一邊走一邊對自己感到懊惱,不知道自己最後在假客氣什麼,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
他挪到廚房,嚴述跟在他身後,陶秩沒有管他,自顧自開啟冰箱,蹲下身在冰箱的藏鮮格找了半天,發現自己往冰箱裡塞了很多酒,品種繁多,什麼都有,能拿來做食材卻的只有一個西紅柿,一個火腿腸,連點速食都沒有。
塞酒的時候,陶秩對自己塞滿冰箱的戰績很是驕傲滿意,現在卻感覺大禍臨頭了。
陶秩並不經常撒謊,在需要撒謊的場合,他也會尋找其他話題把話說得模模糊糊,所以他也很勇於承認自己,比如他在嚴述面前,就是小老鼠崽,他怕嚴述就像怕班上最嚴厲的老師一樣,一點都不假。
陶秩高中並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出國留學,他前面一段時間還在高考和藝考之間掙扎,因為一份差強人意的月考成績單,嚴述把他吼在門邊,直接把陶秩嚇得抽抽噎噎,還不敢大聲哭,直把自己抽得氣短,差點站不住厥過去,回去就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眼皮就腫得睜不開眼。
可能也是那一次,陶秩對嚴述的恐懼攀升到了頂點,心裡隱隱約約也有點了數,嚴述是他人生路上的指路標,是修剪他橫生枝葉的冷酷獨裁者,唯獨不應該是產生愛意的物件。
嚴述靠著廚房門,沒有走近,應該是看不到陶秩冰箱裡的情況,陶秩扶著冰箱門,有意拿身體擋住了嚴述的視線,尷尬地說:「沒菜了。」
陶秩儘量假裝平常地關上冰箱門,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我給你,點外賣吧?」
嚴述靠在廚房的門框邊上,是一個很閒適的動作,他站在那,把門堵得嚴嚴實實,陶秩都被他堵在了裡面,陶秩想叫他讓開些,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嚴述把外衣脫了下來,薄薄的裡衣讓他身上精壯的肌肉線條更加明顯了,鼓起的似沉默的山巒,伏低的似潛藏的溝壑。
陶秩可不敢上手推,跟吃人豆腐一樣。
嚴述巋然不動,全然無視陶秩的緊張,平平地開口說:「我看見了。」
陶秩像一隻小倉鼠一樣,顫顫巍巍地看了嚴述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冰箱,警惕地默默往冰箱的方向退了一步。
作者有話說:
陶陶:糧倉被發現了qaq
第18章 可惡
陶秩還在裝傻,儘量眼神單純地看著嚴述,口吻平常地問:「什麼呀?」
嚴述倚靠著門,沒有露出陶秩預料的諸如生氣冰冷的表情,反倒有點似笑非笑的,這讓陶秩心裡更加沒底了,看得他心虛,恨不能把自己的寶貝小冰箱緊緊抱著。
不過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就太奇怪了,陶秩早就過了那個年紀,醫生和家人的訓誡已經讓他不會再在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