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秩有時候到教室上早課,坐在他旁邊都能聞到各種資訊素和微淡酒精糅雜出來的味道,不是很好聞,香得過頭了,像一股子濃厚的脂粉味道,刺激得陶秩鼻子都癢癢的。
陶秩小聲說他「可臭啦」,王思宇就沒啥好氣地回:「就你香。」
陶秩就不敢再說話了,他慫得要死,天天活在王思宇的淫威之下,慢慢就學會了在心裡嘀咕:「我當然香。」遖颩
總之,陶秩對王思宇的提議不是那麼喜歡,他下意識就想,要是嚴述知道他跟著人不學好,學會天沒黑就泡酒吧裡了,嚴述肯定會生氣,要是嚴述生氣了,他就完蛋啦!
但是具體怎麼完蛋了,陶秩並不是很清楚,只是身體本能地先害怕了,他見王思宇沒有停下的意思,他急急道:「我不去了,我不去。」
「幹嘛不去,我倆多久沒見了,你滿世界亂跑,好不容易見這一面。」王思宇詫異地看了陶秩一眼,其他人也停下來一起盯著陶秩,陶秩到嘴邊的話被這些目光活生生盯得嚥了下去,他表達能力有限,只能焦急地回視王思宇。
「哎喲,算了算了,他看上去還小呢。」有人上來為陶秩解圍,勸說王思宇,陶秩向那人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王思宇隨手碰了碰陶秩的下巴,一邊嘴角翹起,有點好笑地說:「瞧這可憐見的,成年都多久了,還這一副乖孩子樣。」
「吃了二十多年奶還不夠啊?」王思宇下手沒有輕重,陶秩面板嫩,被他手指一刮,就颳得下巴蹭起一圈淡紅。
陶秩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煩惱王思宇小動作太多,有點太欺負人了,他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聽到王思宇的話不甘得牙癢癢,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陶秩朋友不是很多,王思宇也算是他難得的朋友了,陶秩大多數時候還是很珍惜自己這個來之不易的朋友的。
所以他時常感嘆自己脾氣真的太好了,王思宇長了這一張不吐象牙的狗嘴,他都沒有和人絕交。
「你是真的,真的嘴巴有毛病。」陶秩忍不住對王思宇展開了人身攻擊,這點人身攻擊放在王思宇身上真是不痛不癢,他誇張地「啊」了一聲,「嘴巴笨的,罵人都不會。」
剛剛幫陶秩說話的,是一個男生,眼睛是圓溜溜的杏眼,長得很清秀,陶秩聽王思宇叫他「小秋」,是比較親暱的稱呼,小秋從一開始就走得離王思宇很近,王思宇也沒有排斥他的靠近,甚至任由小秋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臂。
「算了吧,思宇,別逗他了。」小秋手挽著王思宇的胳膊,半個身子都貼在了他的身上,微笑著提議,「前面有家咖啡廳,我們先去那吧,人家畢竟是個大畫家,總不和我們一樣愛玩。」
王思宇神情淡淡的,看上去沒有多少興致,轉過來問陶秩:「你說。」
「去咖啡廳吧。」陶秩說,雖然他也不大喜歡喝咖啡,不過總比去酒吧好。
王思宇立刻拍板:「那去咖啡廳。」
王思宇今天出門開了一輛拉風的白色瑪莎拉蒂,帥哥配豪車,站在街邊挺是養眼的,陶秩卻想著幾年不見,王思宇行事作風真是越發風騷了。
當然這樣的話,陶秩不會說出口,他怕被王思宇揍。
小秋習慣性地拉開副駕駛的門,王思宇坐在駕駛位上,一邊拉安全帶一邊頭也不轉地說:「你坐後面去,叫陶秩坐上來。」
小秋站在車門外,還沒來得及進呢,整個人就尷尬地僵住了,陶秩正好從車門鑽進後座,渾然不知前面兩人交談了什麼,一臉單純安然地擺好手腳坐著了。
「陶秩都坐下了,別麻煩人家站起來一遍了。」小秋笑容訕訕的,但不顯惱怒,依舊是笑著說話,王思宇卻表現出了一絲的不耐煩,語氣也變得冷酷,「坐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