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元越澤一個放心的微笑。
※※※※※書房外那模糊人影一閃,門即被推開,一道人影進入。
王世充雖功力盡失,卻依舊看得清,扭頭繼續觀看星空道:“小妮妮來做什麼?”
來者正是董淑妮。
只見她一身夜行衣,突出那曼妙浮凸的身段,輕輕關好房門後來到王世充身側嗲聲道:“大舅舅,人家來救你的,快走吧。”
王世充表情不變道:“外面那麼多守衛,你如何救得了我?況且大舅舅如今活得很自在,為何要隨你走?”
董淑妮不解道:“二表哥都被人收買過去了,大舅舅為何還留在這裡?元越澤不會放過你的,否則為何派出那麼多守衛?”
王世充並未回答她,反問道:“你是怎麼潛進來的?”
董淑妮道:“人家輕功了得嘛。”
王世充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道:“那你告訴大舅舅,隨你離開後,我們要去哪裡?”
董淑妮笑道:“小妮妮已為大舅舅安排好了上等地方,在那裡大舅舅才可以好好享受生活,總比外面一群守衛看著要強。”
王世充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道:“先不說那些,大舅舅問你,曾經要把你嫁到李唐去,你為什麼不恨我?”
董淑妮道:“人家也不知道,但是大舅舅不會害我的,不是嗎?”
王世充搖頭道:“大舅舅當初就是要害你啊,可是你如今,不也是要害大舅舅嗎?”
董淑妮駭然道:“不會的,大舅舅不會害我,我更不會害大舅舅!”
王世充嘆息一口後,語帶蒼涼地答道:“趁你還有回頭的餘地,別再錯下去了。大舅舅就是到了沒有回頭的餘地,才有今日啊,你走吧。”
董淑妮不解地再次開口,王世充卻如老僧如定般一動不動,對她更是不理不睬。
苦勸無果,無奈的董淑妮只好悄悄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王世充睏意襲來,正欲起身休息,卻覺元越澤不知何時已坐在身後不遠處。
王世充只是微微一愣,隨即走到元越澤對面,坐了下來。
半晌後,王世充開口道:“這麼晚了,不知公子所為何來。”
元越澤嘆道:“尚書大人為何不破口大罵?你該最恨我才對。”
王世充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成者為王是世間唯一的道理。如今王某不但沒死,還可安心過活剩下的歲月,已算難得。尚書之稱就免了。”
如今的王世充只是掛著個官名而已,他整日都是在府內生活。
元越澤無奈笑道:“無論王老相信與否,元某確是個心軟之人。洛陽這一步確實必走的。這麼晚了來到這裡,是因剛剛在家中談起王老說過大明尊教之事,元某有些疑問,特地前來想再次詢問。”
王世充淡淡道:“人生之中,有些傷痛會隨著日子的增長而逐漸消逝,但有些傷痛,卻總是追隨著你,我王世充這次敗得心服口服,死而復生,再臨死關,再次復生,兩生兩死,我還有什麼看不開的?你也不必道歉,我知你的意向遠大,天下人皆小看了你。這幾日來簡單生活,王某更是想起了從前,一想起那些歲月,就愈加的痛苦。”
元越澤深知他定是心中受過極大的傷害,但也不好問,只有默默地點頭。
王世充傷情一閃而過,復又嘆道:“一夜開竅,說來簡單,要做到可是絕不容易,佛祖如來在菩提樹下得道,就因為一夜開竅,達摩祖師面壁十八年,頓悟也是在頃刻間。好了,你說說有什麼疑問吧。”
元越澤道:“關於王老可以知道聖尊姓名之事,請問該如何解釋?我見過他一面,見他頭帶面具,按道理說,這等人連真身都很少給人見,又怎會輕易洩露出真實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