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飛快的看了席靳南一眼,然後再次低下頭去。
“你為什麼要害死我父母?錢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親情和人命都不顧了嗎?”涼落吼道,“左瑜,你也算是半個涼家人啊,你以前在涼氏集團上班,涼家待你不薄……”
涼落本來不想這樣的,可是她已經努力了,還是做不到心平氣和。
這是她心裡的痛,是她前半輩子的夢靨。
面對這個仇人,這個兇手,她無法像面對唐雨芸一樣。
再怎麼說,唐雨芸對她而言,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人。而且是完全取決於席靳南的態度。
可左瑜不一樣,血海深仇,家破人亡,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只要一說起涼家,說起她的父母,她就無法冷靜,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有些哽咽了。
“你說話啊!”涼落繼續吼著,“你為什麼現在這麼慫?你當初的膽量呢?當初想趕盡殺絕的狠辣呢?”
左瑜依然沒有說話,他怕自己說多錯多。
席靳南早就說得很清楚了,他的下場,是要讓涼落來定。
這個時候他的生死福禍都握在涼落手上,因為涼落身後,給她撐腰的是席靳南。
涼落也是席太太,席老爺子唯一承認的兒媳婦,涼城人盡皆知的席少奶奶。
左瑜是鐵了心只求饒不說其他的,嘴閉得很緊。
反而是席靳南看到涼落這個樣子,有些擔心了。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住沒有上前。
涼落應該不會想讓他插手,而且他也不好插手。
涼家的這件事情上,始終還橫亙著一個席老爺子。
於是席靳南低聲咳了咳,眉頭微皺。
左瑜頓了頓,然後才慢慢的把頭抬高了一點:“涼落,我……我知道,我該死,我罪不可恕……你就看在,我們之間還有那麼一點血緣關係,你……你饒我一命吧!”
“在你害死我父母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和你有血緣關係,他們是怎麼對你?你卻恩將仇報?”
左瑜一聽涼落這話,後背一涼,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完了完了,聽這話和這口氣,涼落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左瑜雙腿一軟,眼看著就要跪下去了,涼落卻一把扶住了他:“下跪對我來說,沒有用。而且左瑜,你該跪的,從來不是我,而是我的爸媽。”
在涼落伸出手的時候,一旁的黑衣人保鏢也迅速走了過來,從涼落手上接過左瑜,穩穩的扶著他。
“跪他們……是,是,你說的對,”左瑜喃喃的說著,“我該死,我不是人,我沒有人性,我是畜生……”
涼落看著他,只覺得不可理喻。
左瑜怎麼是一個這樣的人?軟弱,無能,只想苟且的活著,不要面子也不要尊嚴。
“你是想讓我放過你?”涼落問道,“你做了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還想讓我既往不咎?怎麼可能!”
“我不求你放過我,涼落,你只要讓我活著,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別讓我死,別讓我像孫鵬越那樣……”
雖然左瑜不知道孫鵬越到底是什麼下場,但是看見現在這個場面,孫鵬越一定是已經敗了。
而且輸得非常難看。
涼落皺了皺眉:“你活不活,死不死,不是我說了算。”
“不,你說了算,涼落,你說了算,“左瑜看著她,看了兩眼,又移開目光,“你現在讓我怎麼樣都可以,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我還有孩子,還有家庭……”
“那你當時,有沒有想過我?”
“我錯了,涼落,你就饒了我吧。我一把這麼大的歲數了……”
左瑜說著,雙腿發軟,如果不是黑衣人架著他,他真的就直接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