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讓咱們拿的,也必須當成他們是故意的。”高凌波冷笑說道。
故意讓他們把香拿出來,故意讓他們點燃了香,故意讓他們自尋死路…
高凌波深吸一口氣,放在膝頭的手微微的發抖。
“死了幾個?”他問道。
幕僚們的神色有些黯然。
“五個,桑先生也在。”一個低聲說道。
桑先生是高凌波最倚重的幕僚之一,這次特意跟過去檢視這個香,所以…
還有那些弄草藥的匠人們。都是高家豢養多年的高手,這一次一下子搭進去四個。雖然四個不多,但其中卻還有一個老師傅古先生。
老師傅啊。一個可是抵十個的老師傅。
不止,還有晉安郡王府那精心埋下的三個眼線,經此一事,也是不能再用了。
大人說得對,不管這香是真能解毒的還是假的被晉安郡王府的人故意漏給他們,如今他們只能也必須認定是後一種。
已經被對手看穿且送了一個大大的警告,那行事就不得不收斂,所有計劃好的安排也都要重新來。
這一次可真是…
“下去吧。”高凌波說道,“這也沒什麼,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不過是隔著一層紗,既然如此,撕破了就撕破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早晚的事。”
見他如此說,又如此淡定,屋子裡的人都鬆口氣,也紛紛點頭。
“去吧,別的事先不急,一樣一樣來,先把桑先生他們的後事好好的料理下,讓他們的老婆孩子後半輩子無憂。”高凌波說道,“人家不過投個石子,咱們不能就亂了陣腳。”
幕僚們應聲是。
“不要聲張。”高凌波又低聲說道。
偷人家的東西結果被毒死,這種事的確不能聲張,說不定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偷了,如果聲張鬧出去,那就等於自爆身份。
這一次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
幕僚們再次應聲是,施禮退了出去。
屋子裡恢復了安靜。高凌波依著憑几閉上眼,嘴唇微微發抖喃喃的似乎在說什麼,好一刻才深吸一口氣睜開眼。伸手扶著几案要站起來,卻覺得手有些發麻。
高凌波不由看向自己的手。忽的想起自己曾經也拿過那根香,雖然是隔著手帕,他當時也差點去嗅了嗅…
按照他們的說法,拿著以及嗅一嗅並不會有事,點燃之後才要人命。
不過…
那女人心狠手辣又詭計多端,誰知道當初劉校理突然中風是不是她給下了藥。
高凌波看著自己的手,就覺得越發的麻了起來,想用力也用不上。怎麼站也站不起來,這可不行,他一直穩著心態,如果他自己也亂了,那下面的人就更慌了。
高凌波深吸一口氣,用力的一撐身子站起來。
“大人!大人不好了!”
門外陡然又響起小廝急慌慌的喊聲。
高凌波身子一僵。
“晉安郡王府把咱們以前送去的幾個養馬的小廝都送回來了。”
這事啊,高凌波又緩了下來。
算什麼大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他抬腳邁步走出來。
“送回來那就是他們當差不利,丟了咱們家的臉面,送馬棚。打死吧。”他淡淡說道。
小廝卻沒有應聲是,而是白著臉看著他抖了抖嘴唇。
“大人,已經打死了。”他顫聲說道。
什麼?
高凌波一愣。
“已經打死了。用車拉回來,扔在了咱們的大門口。”小廝結結巴巴的說道。
打死了,扔在了大門口!
這混賬東西!他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