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跟著隱瞞。”
僕婦感激的應聲是。
程嬌娘已經走到了臥榻邊,兩邊宮燈昏昏,照著臥榻上的人睡昏昏。
陳紹夫婦跟上來,有些緊張的看著程嬌娘,見她看的認真,不由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怕驚擾了她診病。
屋子裡沉默著。直到大家都快要窒息。
“想不起來。”程嬌娘忽的說道。
陳紹夫婦愣了下。
“娘子,什麼想不起來?”陳紹有些緊張的問道。
想不起仙方了嗎?
“我想不起來認得他的樣子。”程嬌娘說道,看著老者,又扭頭看被僕婦拉著站在帳簾邊的丹娘。
半斤走後。她記得這些發生過的事,記得人名地點。但是,卻始終記不起那些人的樣子,所以嚴格說起來,在半芹走之前的那些事,她記得的只是紙上的那些事。
陳紹夫婦愕然對視一眼。
鬧了半天,不是在診病啊。
“娘子。你看我父親他…”陳紹忙問道,說到這裡嘆氣,“這半個月,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每日就是靠參湯吊著一口氣。”
程嬌娘伸出手,陳紹忙幫著把父親的手從被子下拿出來,看著她搭脈。
屋子裡再次陷入沉默。
過了一刻,程嬌娘拿開手,陳紹等人鬆口氣。旋即又帶著緊張看著她。
連如何都不敢問出口了。
“給我打一套金針。”程嬌娘說道,“我先施針。讓他醒來。”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似是太急,連木屐都沒脫,噠噠的邁進屋子來了。
“不用打,不用打,我這裡有。”
一個老者顫巍巍的說道。
身後一個小童小跑跟進來了,抱著一個藥箱。
“神醫在哪?”他眯著眼四下亂看問道。
陳紹夫婦忙過來迎接。
“李太醫,您怎麼這麼晚來了?”
“我不是說過,神醫請來了不管早晚都要叫我,這等事讓我錯過,豈不是抱憾終生?”李太醫說道,還是在屋內亂看,“神醫呢?”
那邊程嬌娘始終沒有起身,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陳紹只得引著李太醫過去。
丹娘已經趁機跑到臥榻邊跪坐下來。
“姐姐,你能治好爺爺嗎?”她拉了拉程嬌娘的衣角,帶著幾分期待,“爺爺說八月十五帶我去看燈的,結果沒去,表姐說,正月十五就一定能去了,姐姐,我聽他們私下說,爺爺要死了,那正月十五還能帶我去看燈嗎?”
四五歲的孩童還不知生死。
程嬌娘側頭看著她。
“能。”她說道,“過幾天就好了,正月十五,能去看燈。”
丹娘頓時綻開笑顏,撲在臥榻邊,搖著老者的胳膊。
“爺爺,爺爺,姐姐說你就要好了,我們去看燈。”她高興的喊道。
陳紹夫人忙上前拉住丹娘。
“這位便是,程家娘子。”陳紹給李太醫介紹道,又對程嬌娘說道,“這位是太醫院的李太醫。”
程嬌娘這才抬頭看去,李太醫也看過來。
“她?”他失聲驚訝道,“就是你們要請的那個程家娘子?”
他進門自然看到這個女子了,但是如此年輕,只以為是陳老太爺的孫輩,哪裡想到就是那個被陳家視為最後救命希望的路遇娘子。
程嬌娘沒什麼驚訝。
“你有金針?借來我用。”她說道,伸出手。
周家夫婦在廳堂裡坐的有些不安穩,其他人陪坐的也不安穩,大家心裡都惦記這邊診治的事,卻又不好迫切催促,只得接著聽陳四老爺說途中事。
聽者無心,說者也無心,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