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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意識抗議,口口聲聲著緊傳統精神,卻又可以丟下爺爺的棺材在義莊無人拜祭數十年,更遑論對祖業荒廢的不相聞問,除了逃情洩憤也沒有其他原因解釋為何不願回港;現代那位Merry只以獵奇的心態看待歷史,說是幫助義莊的老人,不如說是借他來追男仔。而且也很清楚是利用自己的絕症作為手段,而迫使身邊人一一就範。而電影中最恐怖的意識,是導演認同並肯定助長這種公主心態。Merry在義莊隨便舉機取景,忽然便有人提供工作及住宿;隨意破壞宿舍又或是蔑視義莊規條來BBQ也不重要,反正任意妄為才會令山伯安安分分說出秘密(一種SM關係?);罹患重疾自然令二花(苗可秀飾)由憐生寵,甚至暗中鼓動餘麟去自投羅網;當然,餘麟最終也未能倖免墮入圈套——電影最明確的訊息:就是嬌縱任性到底,大抵就一定有好報。不是嗎?二花在義莊終可重遇山伯;Merry在病榻上也得到餘麟的關心。

電影副題是“離開,是為了回來”,其實更貼切地形容了這兩位女人的心態——離開也是手段,都是要令她們心儀的人痛苦萬分,再乖乖回到她們的身邊。沒錯,電影不單騎劫了Ketchup,也騎劫了東華。

第53章 《墨綠嫣紅》的冷然凝視

我曾經撰文由《告白》引申至《墨綠嫣紅》,從而帶出希望導演張經緯更敢於展示個人世界觀的期望。回頭再看,或許背後是敵不過自己不切實際的企盼,又或是接受不來鏡頭下的冷然凝視——以漠然來回應青春的躁動,那不可不看成為導演自覺的一種回應策略。雖說今次的《墨綠嫣紅》是場二十八分鐘的劇情片,但導演源自紀錄片的訓練觸覺仍處處清晰可尋。儘量選取生活細節片段,迴避簡化的立場選取,對白不多,卻統統指向一致的世界觀,由主觀的視覺效果到外在的環境建構,想帶出的訊息始終離不開無奈羈困。是的,那不僅因小嫣的背景設定而生——綜援家庭,一室小孩,豬朋狗友滿街,吸毒墮胎等,當然都可以成為想當然的基本框架。但導演所選擇的表現手法,基本上正好是以錯位的反諷來增添無奈的氣息。《墨綠嫣紅》的青綠色調當然人儘可見,那也可以看作小嫣的主觀視覺,在她眼中一切環境均離不開慘綠色調基礎,而且同時亦以刺耳的雜音作為另一提示的指引,以便觀眾可以投入到小嫣的身體及精神狀態中去,呼應吸毒的物理效果設定。但以上扭曲強化了的感官表達手法,顯然與外在漠然的人事氣氛出現明顯的對倒,周遭的一切“正常”不已,簡言之可謂完全不把小嫣心中的起伏波浪看成一回事,生命自然而來人為而去,彷彿也不過是迴圈安排的一部分,兩者對照之一反諷的張力當下立即構成。

此所以慘綠世界的矚目景觀,固然為小嫣對綠胎兒的包袱投射心影,但更重要的,是身邊沒有任何人對小生命有相若的心債。友人只顧插科打諢,較投契的亦只會協助張羅墮胎藥物;老師連小嫣珠胎暗結也懵然不知,關心的只是母親的來校與否;外祖母以兩粒橙六根香為兩小亡魂引路西歸;樓下公園繼續代有青春孽障,下一位小嫣子已極速成形殘酷流逝。導演對刻下現世的無奈,大體上都是記錄手法呈現,儘量避免主觀角度的介入,不過有時偶爾也糅滲一鱗半爪的蛛絲馬跡。我覺得最明顯的點墨在夜靜的兩場戲——前者為小嫣與一眾友人在樓下公園高談闊論共度時光,友人嘲諷即使找到售貨員的工作,最終亦會陷入濫藥遲到失職的窠臼,然後被解僱再求職不斷重複,未來人生早在眼前。後者是小嫣同校學妹補習後回家,在大堂樓下與小嫣開始共處,結果由升降機到走廊繼續一起,最終開門前學妹與門後的母親簡單應對兩句,兩人才告分手作結。學妹作為全片中幾近唯一的“正面”人物(有鏡頭交代她認真應付考試,而且也會補習到夜晚),儼然作為密封環境中另一出路的象徵符號,但導演所下的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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