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的光芒如雷霆般剪向咽喉!
“叮!”輕輕一聲脆響。
花下的男子身形絲毫不動,但他手中的劍已經出鞘,片刻不遲地左右架住了已到咽喉邊的利刃,只是一招便已然將對方的攻勢壓住。
他沒有說話,看著眼前的女孩,黑到發藍的雙瞳裡隱約有痛徹心肺的表情。
“唉,說過了是白費勁嘛!不和你打了。”彷彿是嬌嗔般地,在以命相拼的時候,她竟毫不在乎地放下了劍,入鞘,然後就大大方方地回過身去走開,後背上所有的空門完全不設防地大開著。
“唰——!”忽然間,利刃劃破了空氣!
她猛然一個踉蹌,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向前衝出了三、四步,死去般地匍匐在地上。後背上一片血紅,一劍從左肩斜劈到腰際!
“不要以為這樣撒嬌我就不會殺你。”身後的聲音冷淡地響起來,靴子踏過枯萎的花草,在她背後幾步開外停了下來:“拿劍!給我站起來!”
由於巨痛,她嘶嘶地輕聲吸著氣,雙臂用力撐著地面不讓自己倒下去,血在緋紅色的衣服上很快瀰漫開來。
“就是不、不起來!就是、就是不……”她屈膝半跪在地上,咬著牙,居然還是有些賭氣地頂撞。
滴著血的劍再一次毫不遲疑地舉起。
“嘻嘻……你是不是也想數數看,我能挨多少劍才斷氣?”忽然間,朱雀回過頭,看著風藍微微地笑起來——那樣天真無邪、卻是冷冷空洞的笑容!
這句話的殺傷力是巨大的。即使是驚蟄的創始人,也無法掩飾一剎間臉上痛苦的抽搐。
“爹爹,孃親!你們看,風藍哥哥要殺我呢……”看著他背後那叢夕顏,她忽然彷彿是對樹上的什麼人輕聲抱怨嬌嗔,眉頭因為疼痛而緊緊皺了起來。
遙遠的回憶忽然間籠罩了他。
烈火。鮮血。屍體。屠殺。逃亡。
夢裡的童謠。血一樣的夕顏。
彷彿是受了催眠般,劍從他手上垂了下去。他順著她的目光緩緩回過頭去,看著身後那一樹野木槿。滿樹的鮮血。樹下的繁花。血肉模糊的屍體……樹上吊著的孩子在鮮血中笑著,輕輕叮囑他——
“……要殺了這個人哦,風藍哥哥!”
——肩頭上驀然有尖銳的刺痛!
“嘻嘻……終於刺中你了!”耳邊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如歌唱一般的笑聲。他猛然回頭,漆黑的雙眸中映出了那把深深扎入他肩頭的利劍,而另一把正閃電般地划向他的咽喉。
“噗。”劍刃割入了肌肉。
銀鈴般的笑聲嘎然而止。朱雀雪白的臉上有僵硬震驚的表情——
風藍右手上的劍已經被扔到了地下,修長的手指流著血,然而卻是紋絲不動地空手握住了那把划向喉頭的劍。而他左手上的劍,已割破了她頸部的面板,就冷冷地停在了那裡。
朱雀一直微笑的臉上終於有錯愕僵硬的表情,笑容在嘴角凍結——她看見了!居然有幽幽的火光從對面那個人眼眸深處燃起,如煉獄裡燃燒的烈火……他的眼神變了!
“喀嚓。”輕輕的脆響。風藍的手指漸漸收緊,她右手中的劍居然被一寸寸地捏得粉碎!
——那還是在她滿十五歲時候,幾位哥哥送給她的禮物。
一個耳光用力地打在她臉上!
“你怎麼敢這樣!”流著血的手用力地扇在她臉上,痛徹心肺。他的血在她臉上縱橫流淌,沿著那道疤痕緩緩流下。雖然完全擊敗了試圖叛離的屬下,然而那個藍衣的首領反而彷彿崩潰般的暴怒起來,幾乎是用咆哮的聲音對她吼——
“你怎麼敢這樣背叛我?怎麼敢!從小時候起,我是怎樣對待你!你現在又是怎麼回報我!”
“為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