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我可不敢居功,是姨奶奶吩咐人給您送來的,我不過是趕巧拿著了,您用一些。”
賈環坐在椅子上等著春耕將裡頭的東西拿了出來,開啟了蓋子往裡頭一看,是肉,挺好!他拿起銀勺舀了兩口。
“秋收正巧吩咐了人跟著那人去了,應當是甄府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主子吩咐的,還是底下人自個算計的,只是世子那邊來信說近日甄太妃對他頗為照顧。”春耕這邊說著話,發現賈環的表情有些嚴肅,莫非是想著什麼不好的了,難得少爺能思考的這麼深,平常似乎都懶得想的樣子,正這樣欣慰,就見著賈環拿過了碗蓋吐出了嘴裡的肉,順便還有一嘴的血紅。
“我好像,掉牙了……”賈環臉色凝重地看著春耕,然後低頭用勺子把肉跟一顆白牙分開,低頭盯了一會。其實對他來說真心蠻稀罕的,上輩子換牙早,他早已不記得了,這輩子到了將近十歲還沒換牙,還以為不會換了,誰知就這麼的掉了。
春耕看著賈環,賈環看著春耕,兩人互相看了半晌。還是春耕先開了口:“少爺你且等等,我去喊了大夫。”
“不要氣(去)……”賈環才開口,就發現漏風的牙跟不漏風的牙相差很多!默默地把伸出的手握成拳頭縮了回頭,放在胸口自我鼓勵了一下。
等著春耕帶著大夫回來的時候,浩浩蕩蕩地跟了一批人,不提領頭的趙姨娘,跟著的老嬤嬤,之後便是他的舅舅趙國基,一塊來的秋收,冬藏,還有寄完信的夏耘,連著門裡門外伺候的丫鬟們都齊聚了書房。賈環看著一大堆的人嘰嘰喳喳地塞滿了整個房間,自己又不能開口說話,真心的塞得很。
大夫是半路被劫持過來的,他不過是拎著個藥箱從自家醫館裡的出來,便被幾個小廝見著,簇擁而起,抬著上了馬車又一路疾奔,途中他思考了幾種殺人滅口,拋屍荒野的結局,愣是將自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等著下了馬車,顫顫悠悠見著了賈府的牌匾,到了書房這才從眾人七嘴八舌的語句中聽出了前因後果,不過是位少爺換牙了。
大夫湊上前發現這位少爺比自己想象中要大些:“可否告知在下,這位今年少爺多大了?”他找了個看起來比較有身份的,正巧是春耕,那趙姨娘此刻已經跟著一堆女眷躲到了簾子後面。
“過了年便十歲了。”那趙姨娘躲在簾子後頭開口,一邊想要湊得更近些,卻被老嬤嬤拉住了,那大夫對著簾子請了個安,一邊走到了賈環面前,讓人點了蠟燭擱在一旁,看了看,又拿起掉落下來的牙。
“令郎換牙換得有些遲,不過也屬正常,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在下眼花了,令郎可是近期誤食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他說得很慢,也說得很小心,他這麼一開口,趙姨娘便吩咐一旁的下人都下去,只留了老嬤嬤跟春耕,等著丫鬟關了門,趙姨娘道:“半年前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只是當時尋了大夫,也吃了半個月的藥,應當是好了的。”
“那東西應當是從口而入的,雖說五臟六腑已經不礙,可對這唇齒有些耽誤,在下觀令郎唇色較之旁人缺少血色,想來是身體陽氣不足,若是府上得空還需好好進補些。”大夫說著便寫下了一個藥方子,趙姨娘命春耕帶著人去賬房領銀子,春耕帶著大夫出了門,走到院門便發現那大夫步伐有所延遲。
“可是我家少爺還有些不好?”春耕忙從香囊裡掏出了一錠銀角塞到大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