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點的心思,張昭那邊很快就知道了,沉下了臉,「真是沒用的東西。竟然不戰思退。」
張昭好不容易拉了曹承這顆棋子上船,一切眼看唾手可得,他又怎麼會願意毀於一旦,該如何打消曹承這個念頭?
各人的心思各異,曹恆是真被如今的情況給難住了,在朝的人都是她提拔而起的人,哪一個來查曹叡的案子,其說服力比不上崔申不說,再被有心人一說動,妥妥就是她包庇曹承而有意為之。
朝中為著這個人選吵得不可開交,曹恆此時此刻也是煩心得很,她自知朝中人選任是挑了哪一個都會讓人挑刺,尤其是曹氏宗親。
在他們的眼裡,曹承就是殺害曹叡的最大嫌疑,對,曹恆從前沒有包庇過曹承沒錯,但不代表一心繫於大魏,繫於曹恆的臣子不會在查案中故意栽贓嫁禍於人,為曹恆保住曹承。
為人臣者為帝王分憂,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曹恆的為人信得過,下面的臣子難道就真的沒有一個有這樣的心思?
面對這樣的質疑,曹恆能夠理解,也知道他們說得都沒錯。別說他們有這樣的擔心了,曹恆同樣也有,也怕這些人真為了保住曹承,而讓曹叡冤死。
崔申雖然說過曹承是有嫌疑,但並非曹叡之死就一定是他所為。
曹恆相信了,也願意等著崔申證明自己的想法,因此她能平心靜氣地告訴曹承,只要他沒有做過,她就絕對不會冤枉他。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崔申,崔申現在不在了,曹恆心裡七上八下,滿腦子都是對曹承的懷疑。
殺人的動機曹承有,甚至還是新仇舊恨,怎麼看起來都理所當然,甚至這都已經有了先例。
「依你們的意思,是要曹承如何?」一群人都不願意給對方機會,讓他們能夠證明曹承的清白,曹恆也乾脆地挑明瞭。
「陛下,案子尚未查清,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大皇子就是殺害睿王的兇手,如何能處置?」羊祜是一聽曹恆的話就立刻冒出頭來,心急如焚地吐了一句,想讓曹恆改變主意,無論如何都必須不能冤枉了人。
「大魏的律法,無真憑實據不能捉人,陛下雖要嚴於律己,也對幾位殿下要求嚴格,可是,那並不代表陛下能夠枉顧律法。陛下能在最後查實下赦免於大皇子,旁人卻未必。臣請陛下為大魏的百姓,三思而行。」程明曾是刑部尚書,刑部的事他清楚,自也是容不得曹恆壞了這麼多年來大魏剛剛立起的規矩。
夏侯尚也道:「程侍中言之有理,陛下如果無證據就拿下大皇子,從今往後,大魏之內,是不是隻要懷疑就能拿下,屈打以成招,陛下,正是始於此。」
「陛下,若無真憑實據就定了大皇子的罪,臣也不同意。」曹家那些長輩都被拉了出來,急急就是想要曹恆趕緊把事情都弄清楚,好為曹叡伸冤。曹植說出這樣公正的一句話,引得一眾曹氏怒目。
可是曹植做事從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做他認為是對的事。
「陛下,睿王之死要為睿王討個公道不假,但也不能失了大魏一直以來的公正,公平。」
現任刑部尚書崔雲一直沒對案子發表意見,此時也站不住了,表態也是不同意在沒有任何的證據之前就把曹承給關押起來。
曹恆闔上眼,半天才睜開,也是她太急了,只想趕緊將事情解決,而忘了一開始的初衷。
剛要開口,門外有侍衛走來,「陛下,墨太師求見。」
墨太師,大魏本來的太師啊,一個崔申,一個墨問,還有一個秦無。崔申雖然去了,還有一個墨問。
「快請。」自從墨問致仕後,再也沒有上過朝了,此時前來,正處於兩難之地的曹恆立刻睜大了眼睛,急急地要請人進來。
墨問就那麼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