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珉道:「每一次糖裡面加的東西都不一樣,所以每一回的味道都不一樣。」
眼睛閃亮地衝著曹恆說著,曹恆回頭看了夏侯珉一眼,「糖,不是你買的,而是你做的?」
夏侯珉睜大眼睛地看曹恆,想說一句不是,最後,又點了點頭,「呃,是我做的。」
氣氛一凝,夏侯珉像是覺出了什麼不對,趕緊的解釋道:「殿下,殿下若是不喜歡,以後我不做了,我給殿下買。」
曹恆心下輕輕地一嘆,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夏侯珉給她的的糖竟然不是買的,而是他親手做的。
製糖工序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買來的糖,曹恆都覺得沉重,遑論這還是夏侯珉親手做的。
曹恆想著該說點什麼,門在這時候開啟了,曹盼與夏侯珉走了出來,曹恆趕緊將糖吐了出來,得虧了糖紙還沒扔,曹恆吐在了糖紙上,剛想找個地方扔了,夏侯珉已經從她的手裡拿過。
「咦,怎麼好像有糖的味道?」曹盼的鼻子那不是一般的鼻子,輕風拂過,立刻聞到了味。
曹恆身體一僵,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曹盼。大半夜的,裡面的家長在聊他們的婚事,她和夏侯珉站在外頭吃糖,這事但凡一想,曹恆第一次覺得臉上發燒。
夏侯惇道:「許是阿珉帶來的。這孩子也不知怎麼的,早些年就迷上了自己製糖。」
「哦,阿珉還會自己製糖啊。」曹盼笑笑地問了一眼,斜睨了曹恆一眼,曹恆覺得自己的事是半分都瞞不過曹盼,心跳加速,想著怎麼把這個話是掀過。
「回陛下,珉對一些雜學頗感興趣,時有研究。」夏侯珉倒是淡然地面對曹盼的詢問。
曹盼道:「極好,人嘛,樂趣都是自己找的。」
夏侯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陛下與阿爹阿孃就是不一樣,阿爹阿孃一聽說我看雜學類的書,總說我不務正業。」
當著自家祖父的面告親爹親孃的狀,也沒誰了。
「無妨,你爹孃說你不務正業,你只管來你祖父的院裡看書就是了,你祖父斷然不會說你不務正業。」
夏侯惇聽著哈哈大笑,「往後也用不著我給他撐腰了,一切都有陛下跟殿下。」
此話之意,夏侯珉一下子聽出來了,驚喜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夏侯惇,夏侯惇酸溜溜地道:「瞧瞧,瞧瞧啊,這都還在家呢,倒是巴望著趕緊跟殿下走了。」
曹盼也笑了,「叔叔家中的孫女也不少,他家的郎君上門來時,亦是如此。」
這樣寬慰夏侯惇的話,夏侯惇聽著大笑了,指著夏侯珉道:「以後,一定要好好聽陛下與殿下的話。」
「是。」夏侯珉倍爽快地應下,曹盼道:「有一事叔叔與阿珉都有數。阿恆與阿珉的婚事,阿恆的意思是要在她冊封大典當日公佈天下,朕覺得甚佳,叔叔以為?」
夏侯惇眼中閃過一道光芒,衝著曹盼肯定地道:「臣謝過陛下,亦謝殿下。」
在曹恆舉行太女的冊封大典當日公佈與夏侯珉的婚事,這是給夏侯珉,也是給夏侯氏長臉的事,求都求不來。曹盼同意了,夏侯惇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都是一家人,叔叔切莫客氣。朕會讓禮部準備一應聘禮,至於他們成親的時間,朕以為越快越好,叔叔以為呢?」成親的日子,曹盼想要快,夏侯惇自也是沒有意見的。
夏侯珉長了曹盼三歲,曹恆都十七了,夏侯珉雖然沒滿二十,那也差不多了。同一輩的兄弟裡,與他年紀相差無多的都幾個孩子了,就只有他,非要在曹恆這顆樹上吊死,無論旁人怎麼勸,怎麼說,就是不肯鬆口娶了別人。
眼下曹盼想讓他們早點完婚,夏侯惇也怕遲則生變,連忙同意,「這些事,都聽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