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末將就是猶豫了一會兒。」龐山民小聲地為自己辯解一句。
張郃毫不猶豫地唾了他一句,「猶豫一會兒。戰機稍縱即逝,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貽誤軍機是什麼罪名。身為益州的守將,益州有人養了那麼多死士你不知道?益州的百姓被人放火燒城了你也管不了?那要你有什麼用?」
真是把曹恆想說而沒有說出口的話都說了,曹恆低下頭眼中閃過一道暖色。
比起文臣的彎彎道道來,必是武將的爽朗更讓人歡喜的。哪怕他們未必如文臣一般滿腹經倫,但他們對大魏的忠心,對曹盼的忠心是勿庸置疑的!
龐山民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張郃還覺得遠遠不夠,上下打量了龐山民一圈,「你是不是覺得山高皇帝遠,陛下在洛陽隔得益州千山萬水的管不著你。你打算跟益州的那些老不死同流合汙,要是能把大魏的天下取而代之就更好了!」
「不,張將軍,殿下,末將絕無此心,絕無!」
「沒有!你說沒有就沒有?真要沒有,你由著益州那些老不死的那麼欺負我們殿下?殿下手裡就魏止帶的那些人,你有兵有人還不給殿下護下,不能護主形同謀逆,這還用我告訴你?」張郃這一番話有理有據的說出來,別說是曹恆想不到,在場的人聽著都面露驚色!
「張將軍,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曹永是無所顧忌的,身為曹氏宗親,她既是曹家人,同樣又是憑戰功而立足大魏朝的,張郃這等老將,旁人敬著他也畏著他,什麼話都不敢說,曹永就不必顧忌,想說什麼就說!
張郃瞪了曹永一眼,「那什麼,陛下不是說了,咱們武將也不能只會打仗不會說話。我家那幾個小孫子有出息了,閒時就給我讀書念字什麼的,這不我跟著學了不少!」
曹恆聽著與張郃作了一揖,「將軍對恆一片維護,對母皇一片赤誠,對大魏赤膽忠心,恆謝過將軍!」
張郃沒反應過來已經受了曹恆這麼個大禮,連忙與曹恆擺手,「殿下使不得,使不得!我就是看不過龐山民這吃著朝廷的俸祿,於大事前全無公心,只想自己能夠兩不得罪的!也不想想他今天都是怎麼來的。」
話說出來都是抽龐山的臉的,龐山民被懟得半句都不敢吭。
「龐將軍對陛下知之尚淺,一時半會摸不清陛下的性情行事怪不得他。」曹永在這個時候輕聲地說一句,龐山民本來被罵得抬不起頭的,聽到曹永的話雙眼迸出一道光芒,下一刻曹永卻是要把人打死毀屍滅跡的!
「我想起來了,當初陛下出任魏公尚書令時,初掌六部,那時候還是世族們掌控天下文書,陛下讓他們整理文書,並且被規定了期限,言及期限一到,沒有整理的人,罷官處置。當時他們以為陛下是說著玩而已,結果陛下卻將整個吏部的官員一捋到底。」曹永笑笑地說,「那時陛下說了,當官不做事的人,留之無用。食君之祿不以為君分憂,這樣的人留著吃白飯?龐將軍以為,自己算是做事的人,還是不做事的人?」
龐山民的臉色已經白透了,曹永還覺得不夠,「彼時的陛下只是魏公之女都這般眼裡不揉沙子,眼下貴為天子,坐擁天下,心存萬民,陛下會更容人偷奸耍滑,心存異心?」
「當大魏的官,吃大魏的響,卻不為大魏做事,龐將軍啊龐將軍,你覺得天下就只有你一個將軍了?」曹永再接再厲地捅心問著,這一下,龐山民更是面如死灰。夏侯薇看了曹恆一眼,曹恆並沒有指責龐山民,可是把人交給曹盼處置,龐山民的下場已經註定了。
「龐將軍,你這一次是希望陛下召你回洛陽,還是不希望?」曹永覺得仍然不夠,湊近龐山民的耳朵問一句。夏侯薇輕輕地咳了一聲,曹永立刻改口地道:「啊,是我失言了。召不召龐將軍回洛陽是陛下決定的事,豈能猜度聖意。龐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