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給我取紙筆墨硯來。」曹恆並不想回去,反而讓赤心拿些東西來,赤心拿不準曹恆這是要做什麼,還是連忙去辦。
曹恆吩咐完便坐到了一旁案幾前,赤心拿了紙筆墨硯回來,曹恆便寫了起來。
本來屋裡因為榻上的人睡著,燭火點得並不多,曹恆讓人放了一盞燭火在她的案前,就著燭火,曹恆揮筆如灑的寫起來。
榻上的人睡著沉,曹恆寫得專心,眼看著這天都要亮了,榻上的人總算是睜了眼,卻是叫嚷著讓人伺候,「衛應,衛應去哪兒了,快給我拿水來。」
曹恆寫了滿滿一案的紙張,聽著聲音抬頭看了一眼,輕聲地道:「安樂侯的酒醒了?」
這樣一個冷清的女聲,被喚安樂侯的男子聞聲看了過去,一看卻是大驚失色,「公主殿下怎麼,怎麼在這裡?」
瞥了安樂侯一眼,曹恆低頭將要寫的內容給寫完了,落下了筆,拿起剛寫好的那張紙輕輕地吹動,讓上面的默汁快些幹。
「母皇請太后與兩位伯父回洛陽一道過端午盛會,安樂侯因何不去參加宴席,反倒不知在何時喝得不醉人事,連我母皇身邊的侍女也拉扯上了。」曹恆這樣輕聲地說著話,這位安樂侯聞之臉色都變了,「我,我竟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我,殿下,殿下是奉陛下之命要治我的罪嗎?」
曹恆見他表現得十分恐慌的模樣,輕輕揚起了眉頭地問,「安樂侯說呢?」
說話的時候,手裡也沒閒著,將等這位安樂侯醒的功夫寫出來的東西都整理好了。
「殿下,殿下。」安樂侯這樣地喚著,好像一下子慌了神,曹恆已經她剛寫的東西放入了竹筒中,並且蓋好遞給了赤心,這方站起來,走到這位安樂侯的面前,「兄長確定要這般與我說話?」
安樂侯到兄長,這位安樂侯,乃是曹丕之長子,曹操病逝前,曹丕一道病敵,曹操在去前下詔封曹丕為安樂侯,之後曹丕的長子曹叡繼任安樂侯。
曹恆喚這一聲兄長倒也不假,同為曹氏人,他們的父母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曹恆隨姓曹,便是曹家的人。
不過,從前曹叡隨卞氏留在鄴城,曹盼與之相交不深,知他長得好看,也不過勿勿幾面之緣,今日再碰面,曹恆倒是覺得曹叡有意思得緊。
「殿下這一聲兄長,臣不敢當,不敢當。」曹叡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地說,曹恆凝望著他,「既然看上了那樣一個侍女,兄長是打算如何?」
竟然又將皮球踢回給曹叡,曹叡連連搖頭,「冒犯陛下,臣大過也,但憑陛下發落。」
「母皇將此事交給我處理了,所以,兄長有什麼話要說的?」曹恆把情況與曹叡說了,曹叡一頓,接上剛剛的話,「那但憑殿下處置。」
滑不溜手啊,認錯的態度亦是極好。曹恆雖然從小到大聽過不少關於曹丕跟曹盼之間的事,也有人說,她和曹叡也必要決出個勝負。
勝負嗎?曹恆以為,從曹盼成為魏世女的那一刻起,勝負就已經分了。至於曹叡會不會認為如今曹恆所擁有的一切該是他的,曹恆並不在意。但是,她似乎小看了這位了。
曹恆朝著曹叡道:「兄長連個解釋都沒有,只一味的認錯,要罰,聰明。」
與聰明人說話,那就得用別的辦法,曹恆點破,曹叡剛想解釋解釋,曹恆道:「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莫說那侍女是母皇的,便是正常的良家女郎,也不是能任人欺負了的。那麼,打兄長二十下手板,以作警戒。」
打二十下手板?曹叡怕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懲罰,「殿下為何打臣手掌?這打屁股,打背的都比打手板強啊!」
「犯事的是手,不打手兄長又怎麼會記著往後管好你的手?」曹恆輕聲地說,能看到曹叡變臉,明顯對這個懲罰很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