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看了周不疑一眼,與下面的眾人道:「所以,都見好就收,活著朕煩心,死了朕是一點都不想被人煩的。」
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誰還能說什麼,萬一真惹了女帝陛下,女帝陛下真下令在她死後給她一把火……
想到這裡,一眾人都毛骨悚然!這樣一個女帝陛下竟然想要自己挫骨揚灰,怎麼就那麼不正常的。
哪怕心裡都在暗罵曹盼不正常,此時也是絕對不敢再多吭一聲。
曹盼帝陵修建的事就算是定下了,隨後墨問與墨瑤徵得曹盼的同意,詢問她這帝陵究竟是想建在哪裡,得到曹盼肯定的回答。
「便選在阿爹附近吧。東一個西一個的,將來都不好祭拜。」
這般為後人著想的女帝陛下真好!墨問便與墨瑤前去選帝陵之址,曹盼是不過問的,他們選好了,曹盼信得過他們,如何動土又如何設定,曹盼提了自己的幾樣要求,看了設計圖樣,看完了拍板,讓他們建去,餘下的便丟開了。
從修建到完工,最後是墨問非要曹盼去驗收了,曹盼才去的一趟帝陵,見識到裡面的機關,曹盼是十分滿意的。那卻是後話不提。
而曹恆自工部而出,這一回到禮部了,也是恰巧,又到了一年的科舉,不意外曹盼又將這屆的主考給了曹恆,都已經爭論過一次的問題,如今是不適合再提了,曹恆做主考,穩穩噹噹的定下了。
如此又過一年,邁入乾清八年,曹恆十四歲了,十四歲,婚事再次被提起,曹盼也只能再次問了曹恆,「你這婚事,究竟是何章程?」
「都還沒及笄,不急。」曹恆回了曹盼,曹盼打量了曹恆一圈,最終只能認了,十四歲是還小著,曹恆既然覺得不急,曹盼便將此事再次壓下。
不過朝中她能壓得住,朝外內宮的人吧,連卞氏都親自問了曹盼,「阿恆日漸長大了,尋常人這八九歲都要開始相看了,她是陛下的孩子,陛下就不急?」
還真是不急的曹盼只能換一個方式地道:「太后憂慮朕心裡有數,只是這件事吧,朕以為這天下都姓了曹,她是朕生的,朕這輩子爭到現在也只是想要自主而已,婚姻大事,說是說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朕更覺得能夠兩情相悅是莫大的榮幸。阿恆的婚事,無需她考慮任何問題,只需她喜歡。如今她既還沒有遇到喜歡的事,親事便也不急著定下。」
曹盼一番直言吶,卞氏聽著輕輕嘆了一口氣,「陛下所思皆為阿恆,可是這天下人,未必都如陛下一般存著慈母之心,阿恆的婚事一日未定,算計阿恆的人就不會斷。」
「朕倒是以為哪怕是阿恆的親事定下了,這算計也斷不了。她的身份註定了她身邊會圍著許許多多想要透過她一步登天的人。無妨,總歸還有朕在,只要朕還在一日,明裡朕讓阿恆自去面對,暗地裡的,阿恆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的,朕也心裡有數,不會讓人欺負了她。」
一句話說下來,卞氏無可反駁,在這個時候,燕舞小步地走了過來,附在曹盼的耳邊輕語了幾句,曹盼頗是驚奇回過頭,「果真?」
「千真萬確。」燕舞肯定地告訴曹盼,曹盼站起來與卞氏道:「朕去看看阿恆,太后安坐。」
曹盼這匆匆要去看曹恆的,卞氏也沒來得及問曹盼曹恆出了什麼事。
倒是曹盼已經趕往了曹恆處,只見平娘一臉笑意地端著一碗雞蛋紅糖水給曹恆喝著,曹恆躺在床上,連動一下平娘都不許,曹盼進去叫曹恆瞧著了,曹恆喚了一聲母皇。
曹盼露了一抹笑容,「初葵至,成人了。」
哪怕曹恆一張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耳根卻是紅了,曹盼道:「這幾日好好躺著,不可勞累,禮部的事都放下,反正就差兩部你就走完了。」
「是。」身體的事,曹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