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慎道:“香瓜,不需與他們多費口舌。那生於彈丸小國之人,有如井底之蛙,沒見過什麼世面,也就不知那天高地厚。”
“對!”香瓜道,“那俺就叫他知道知道厲害!”
“你且退在一邊,我來會會他!”馮慎說完,向那二毛子道,“你告訴他,他那把倭刀,最好還是別拔出來!”
那二毛子不知馮慎何意,只有照實譯給田穀。田穀聞言也是一愣,繼而哈哈狂笑。笑畢,田穀手指馮慎,嗚哇喊了一通。
馮慎眉頭一皺,問那二毛子道:“他說什麼?”
二毛子狗仗人勢,也笑道:“田穀先生說了,叫你別怕,他的刀很快,一刀揮下去,保準讓你還沒試著疼,就一命嗚呼啦!”
“他想要揮刀斬人,那也得等能拔出刀來再說!”馮慎微微笑罷,突然躍向田穀。
那田穀反應也當真迅速,雙腿一前一後,急打個弓步,左拇指在刀鐔上一彈,右手猛地抓握住刀柄就要拔出。
這一招,喚作“居合術”,是那田穀賴以成名的絕技。居合講究瞬間拔刀平削,從而給敵手致命一斬。
不想那倭刀剛拔出一截,馮慎便抬指朝那柄頭上一彈。田穀只覺手掌一震,那才露出幾寸來的刀身,登時縮回了刀鞘之中。
田穀一怔,力運掌間,打算重新去拔。馮慎出指如風,覆在那柄頭上彈擊。田穀連拔了幾下,馮慎便連彈了幾下,數合下來,田穀雖奮力拼躲,但那長長刀身,依舊好端端地收在那鞘中。
見馮慎戲耍田穀,香瓜樂得咯咯直笑,一面捏鼻刮臉,一面向田穀叫道:“敢情你這大劍豪連刀都拔不出呀?快別拿刀啦,以後去找根燒火棍玩兒吧,哈哈哈……”
田穀雖聽不懂香瓜在說什麼,但也知道她是在笑話自己,不由得惱羞成怒。他急急往後退了幾步,身子一扭,將刀柄衝後。左手在刀鞘上狠狠一抹,那鞘口便唰的脫鍔離柄。
這一下迅捷無比,非但能讓寒鋒出鞘,並且還能使飛鞘擊敵。然而他快,馮慎卻比他更快,眼見那倭刀的長刃已露出了十之八九,馮慎揚足一踢,正中鞘底。那刀鞘猛然一頓,疾疾向吞口回套而去,“啪”的一聲,又是嚴絲合縫。
田穀掌心痠麻,險些被擠了手指。見馮慎滿臉戲謔,更是氣極敗壞。他自成名後,哪裡遇上過這般窘狀?越想越氣,越想越急,遂大吼一聲,握住那刀柄狠命一旋,將那刀鞘生生從內絞碎。
刀鞘一破,碎片迸得四處都是。一待倭刀出匣,田穀即刻雙手持握,使出周身全力一揚,便要朝著馮慎頭頂劈斬下來。
馮慎雙足輪番一挑,地上兩塊鞘片就“嗖嗖”飛向田穀腋下要穴。那田穀只覺一陣氣窒,兩條手臂便頓時僵住,再也揮不下半分。
田穀雙臂雖僵,然那柄倭刀尚直握在手中。
馮慎見狀,緩緩抽出了背後的遏必隆刀。“我警告過你,最好不要拔出那把倭刀。你既不聽勸,那也怪我不得了!”
說完,馮慎便揮刀向那倭刀上砍去。田穀那倭刀,雖是東洋名匠鑄成的利刃,可在馮慎這把削鐵如泥的神鋒面前,卻與那廢銅爛鐵無異。幾道寒光過後,又是幾聲墜響,那倭刀的刀身,已落在地上斷成數段,僅剩下一個刀柄,還被那田穀牢牢握在手中。
馮慎抬腳一踹,田穀便直挺挺地仰向那二毛子腳邊。
“啊呀!田穀先生!田穀先生!”那二毛子一面急喚,一面慌手慌腳地拖著那田穀便向後邊逃去。那田穀雖倒在地上,雙手卻依然保持著握刀的姿勢,看上去十分滑稽。
見這二人屁滾尿流,香瓜雀躍歡呼。“馮大哥,別光你自己鬥得過癮,俺也想鬧個痛快啊!”
“好!”馮慎將遏必隆刀一亮,“反正這奉天之事已畢,大鬧一場也是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