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我說到底誰是這裡負責的,難道他們就不怕遭到良心的譴責嗎?”
她看了我一眼,覺得我不可理喻。“渦克斯是一個邊緣系統民主制國家,”她說,“它只有一個良心。那就是最高意志。至於死多少農民,關它屁事。”
第七章 桑德拉與博斯
“這是桑德拉。科爾,”博斯說,“州救助中心奧林的醫生。”
“噢,準確地說,我並不是他的醫生,”桑德拉道。她感到有些意外。艾麗爾。馬瑟那樣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她,她話說到一半就氣虛了。艾麗爾雖然瘦,卻很高,即便是坐著,腦袋也與桑德拉齊平。她可能比奧林高出老長一截。跟奧林一樣,她顴骨也很高,同樣的雙目炯炯有神。不過,她身上全然不見奧林那要命的畏畏縮縮。她目光犀利,可以刺瞎貓的眼睛。
“是你把我弟弟關起來了?”
“不,並不是這樣……他正在接受評估,以決定是否要送到德克薩斯州救助中心的成人看護站。”
“什麼意思?他可以自由出人可以走嗎?”
顯然,這女人想要直截了當的答案。桑德拉坐下來,給了她一個這樣的答案。“不可以,他不能自由出人。至少暫時還不行。”
“彆著急,艾麗爾,”博斯說桑德拉是我們一邊的。“有分派系嗎?顯然是有,而且顯然桑德拉被歸人了其中一派。
一位嚇破了膽的服務生丟下一籃麵包卷,轉身便溜之大吉。“我只知道,”艾麗爾說,“我接到旁邊這個人打來的電話,告訴我奧林因為捱打,被送進了監獄。我想在德克薩斯州捱打是犯罪——”
“他是被監護起來了,”博斯說,“目的是保護他。”
“監護,那麼說我可以接他走啦。行,他是我弟弟。他的全部生活和我的一半生活,都由我負責。那當然我要接他回去。我終於知道奧林不是坐牢了,而是在什麼州救助中心裡。這事兒由你負責,你是說,科爾醫生?”
桑德拉緩了緩神,整理了一下思緒。迎著艾麗爾燧石般的目光,她從容不迫地拿起一個麵包圈,塗抹上黃油。“我是一位入站審查精神病學醫生。不錯,我是在救助中心工作。博斯警官第一次領奧林來時,我跟奧林談過話。你知道州救助中心的運作程式嗎?跟在北卡羅來納州可能有所不同,我想。”
“博斯警官說是關瘋子的地方。”
桑德拉真希望這不是博斯的原話。“從實際情況看,的確如此。窮困人員,無固定居所或收人的人,跟警察找茬的人,都會被遣送到救助中心,即使沒犯任何罪——尤其是警方認為任其流落街頭可能帶來安全隱患的人。州救助中心並不是監牢,馬瑟女士。也不是精神病院。送來的人有七天的評估期,這期間,我們將決定是否該人需要全天候看護,也就是我們稱之為的監護生活。七天之後,評估物件要麼被釋放,要麼被評定為依賴性人群。”她措辭很小心,艾麗爾很可能不懂——更糟糕的是,同樣的措辭也印在救助中心的三頁小冊子裡,以備相關家庭取用。可除此還能如何說呢?“奧林神經很正常。”
“我親自跟他談過,比較贊同你的看法。無論如何,非暴力傾向患者通常都會被釋放,如果有固定收人和合法居住地址的家庭願意收留監護。”她瞟了一眼博斯,希望他已講過這些。“如果你能證明你就是奧林的姐姐——有駕照和社保卡就可以了——並且能證明你有正當職業,並願意在一個表格上簽字,我們差不多立馬就可以釋放奧林,讓你領走。”
“我給艾麗爾說過了,”博斯說,“實際上我也跟救助中心打過電話,說我們這就提交相關紙質材料過去。但有一個問題。你的上司,康格里夫醫生說,今天下午奧林有過一次暴力行為。他攻擊了一名護理人員。”
桑德拉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