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歡的老和尚,有些新奇,也有些開心。
當他們一波人正在醫館裡商量籌劃的時候,雲久正坐在一張華麗的雕花木床邊,憂愁地看著深深沉睡的大師兄。
他被下了藥睡得很熟,對周遭事物渾然不覺。雲久扯動了幾下綁住大師兄的鐵鏈,強壓住怒火說道:“沒必要用這種東西吧!我都答應你的條件了。”
另一邊的陰影裡還站著一個人,他帶著一臉滿足的笑容說:“以防萬一嘛,如果你不聽話怎麼辦?”
他走過來,稍稍掀起點被子,讓他可以看見大師兄現在的樣子。在鐵鏈之下他全身赤裸,周圍還擺滿了各種意義不明的刑具。雲久握緊了拳頭,卻不敢動彈。
那個人陰陽怪氣地說:“你那點心思別人還看不出來嗎?別以為我哥不知道,他武功不好,可腦子清醒得很。他都避著你都躲到山外去了,可你還是追了上去……”
房內的燈被點亮了,照出了他稜角分明的臉。
“他們都說我和我哥一點也不像,可我們是雙胞胎呀,你看像嗎?”
雲久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他從小就不喜歡和雲摯打交道,總覺得這個人把心思藏得很深。他表面上和所有人都交好,可卻又和誰都不深交,所以結印以後的很多年裡都找不到搭檔。
雲久渾身顫抖,他以為這個人起碼對哥哥姐姐還是友善的,雲塵師姐接下掌門位置的時候,他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可如今卻……
“我們說點別的吧。”雲摯倒是顯得很輕鬆,“比如,來談談我的宏偉計劃。”
“不就是想成為掌門嗎!這點意圖有什麼宏偉可言!現在乾影天燈已經到手了,也就是說晉升的決定權已經掌握在你手中了,你還要怎樣!”
“光有那燈有什麼用,不知道規則終究是人定的嗎?真正厲害的人可以一言廢掉這種規則!現在我的資歷還淺,宣佈霸佔天燈也會招人反感,所以事情還得慢慢來。”
“怎麼慢慢來?”
“一言難盡,跟你這樣的腦子說不清楚。總之現在乾影天燈的權威性遭到了質疑,有人支援,有人反對,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局面。對它不服的人越多,它作為籌碼的價值也就越低。我不僅要所有人對它深信不疑,還要再進一步,對它推崇備至!到那個時候,持有天燈的人才能代表絕對的權威。”
“那到底要怎麼做?”
“一件根深蒂固的東西,無論是要拔除還是要加固,都不是一日半刻的事,需要慢慢施加力道,潛移默化的進行。”
“需要多久?”
“那可說不定,反正得等我積攢了足夠的威信就行,所以你最好賣力點為我的聲譽努力啊。”
雲久看了一眼熟睡的大師兄:“那你打算把他怎麼樣?”
“不吃我的藥他就醒不過來,所以要暫時留在我這裡囉——當然,你要是幹活賣力的話我也會對他溫柔點。”
雲摯挑釁地順著雲真的脖頸一路撫摸下去,雲久只能看見薄薄的蓋被下他的手肆意遊走的輪廓。雲摯完全不理會雲久已經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光顧著在那裡自言自語:“要是能回到過去該多好,那個時侯哥哥就是哥哥,姐姐也就是姐姐,不是什麼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