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靈溪女俠根本就不會出手幫忙,甚至會對易宸璟抱有敵意吧?有關戰廷的事白綺歌瞭解不多也不少,知道戰家因敬妃哥哥而獲罪也知道荔兒的腿是易宸璟親手打斷的,可她瞭解易宸璟別無選擇的無奈與愧疚,要說怪罪,只能怪世事弄人。
“喬姐姐也知道荔兒的事嗎?”雖然答案明顯,白綺歌還是問了一句。
“怎麼不知道?那孩子我雖沒見過卻常聽戰廷提起,本以為他混入宮中是為了救妹妹回來,沒想到……”盛怒後是一聲嘆息,一直表現得意氣風發的喬青絮終於露出黯然神情,“我在喬家寨苦苦等他半年,沒等回他的人,卻等來了他成為七皇子侍衛的訊息。”
來不及感慨豪爽俠女一反常態的痴情幽怨,白綺歌訝然:“戰廷在喬家寨生活過?”
喬青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舉起胳膊解開鹿皮護臂,衣袖之下,墨色紋章烙印於白皙手腕,分外清晰。那紋章白綺歌依稀有些印象,好像在戰廷手腕處也有一個,圖案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這是喬家寨的標記,有這個標記的人都是喬家寨生死兄弟。”喬青絮嘴角漫起一抹莫名笑意,不知為什麼,看上去頗有些落寞。
戰廷成為易宸璟手下前曾在江湖漂泊過,這點多少令白綺歌有些驚訝,轉念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那樣鮮有敵手的功夫不太可能全部來自閉門修習,應該是在各種艱難險阻中鍛煉出來的。不過白綺歌還是覺得難以理解,像是戰廷那種性格的人真的能在魚龍混雜的江湖上生存嗎?
似是看出白綺歌的疑惑,喬青絮竟頗為驕傲:“別以為他老實過頭容易被欺負,在我認識他之前還沒人佔過他的便宜。我還記得第一次遇到他時正趕上那傻子被人圍攻,七個人,身手都不在我之下,那傢伙居然只憑一根木棍就把人都解決了,之後還像沒事人似的安安穩穩坐在那裡喝茶。當時我就想,我的意中人必要像他那般厲害,這樣才能與我一起保護喬家寨和兄弟們。只可惜……”
“只可惜他不解風情,拿你的一片痴心當兄弟情義。”
都說江湖兒女豪情萬丈,怎就看不懂誰芳心暗許、讀不出誰一往情深?白綺歌忽地感到慶幸,儘管她與易宸璟經歷了許許多多波折磨難,可兩人飽受感情煎熬的時間並不算長,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很聰明看得出對方心意,或許因為步步驚心的宮中太需要可信之人互相依賴,又或許,只因他們之間早已註定糾纏無休。
“戰廷確是過於木訥老實,但他終歸不是石人、木頭人,喬姐姐的心思,他總會有明白的一天。”回頭看看身後不遠處茫然躊躇的戰廷,白綺歌胸有成竹。
有她在,喬青絮的心意絕不會落空,這姑且算是對他們的感激回報吧。
盯著一臉認真的白綺歌看了半天,喬青絮露出笑容:“一見你我就覺得親切。和那些扭扭捏捏的姑娘說話悶得要死,還是痛痛快快些的看著舒服。綺歌,你要是願意的話咱們就結為姐妹,如何?”
“自然是再好不過。我有兄弟卻沒有姐妹,兩個姐姐早年就以身殉國,再說我也很喜歡喬姐姐這般爽快性格,能義結金蘭可算是天大福分。”白綺歌喜出望外,她上輩子、這輩子最渴求的便是家人,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她很希望與喬青絮更親近些,也不枉一見如故的感覺。低頭想了想,白綺歌猶豫開口:“既是義結金蘭,可需要什麼起誓?”
喬青絮一愣,繼而爽朗大笑:“要什麼起誓,跪地上朝著木頭樁子磕頭嗎?我的傻妹妹,什麼海誓山盟都是做給別人看的,你心裡有我這個姐姐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聽著,以後你就是我喬青絮的妹子,刀山火海姐姐願意為你闖,誰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饒他!”
有寧惜醉這個大金主做知己,又有天不怕地不怕的靈溪女俠做姐妹,脾氣冷硬的皇子她罵過,虛情假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