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易戴之山之行他耗去了半年多的時間,離家日久回家的心情當然是萬分迫切,駕起流光飛雲術數千里距離很快越過。在無漏之淵元光天行術能在一眨眼間遁過九萬里,凡界的法則同那裡不一樣,速度要減慢許多,估計只及前者的百分之一,真是奇怪得很,偏生無漏之淵的重力是凡界的百倍。
客寓仙居沒有任何異常,陶勳穿過禁制回到仙府內,內部一切如常,丁柔、歐煥、杜希言、官觳、田姎兒、令狐靈仍都在閉關當中,留訊池內也沒有信柬。他感覺有一點疲倦,自回靜修室煉氣休養。
半個月後,歐煥、杜希言、官觳、田姎兒、令狐靈相繼出關,陶勳已經修養好,遂將五人召集到宣經室,為他們講解修仙功法口訣和仙術的運用之道。
再過些天,丁柔出關,她的氣色大好,整個人異常精神。
丁柔煉體非常順利,一口氣連衝兩關,要是稍貪心一點衝三關也有可能,道行的精進表現在氣質上,令她本就傾國傾城的美色更添幾分麗色。陶勳老實地將重返易戴之山的經歷向她交待,惹得她好一陣埋怨:這麼好的機會竟然不帶上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陶勳問妻子:“這次閉關野明的心境上去了,體境稍稍遲滯;希言的進步大一些,已經衝破靈寂初期晉入中期,馭器飛行勉強夠用;官觳和姎兒的進步也不小,只差一步就可以衝破結丹初期。靈兒入門最晚,從築基期到凝神中期的進展稍快了一點,先穩一穩,鞏固境界三、四個月後再行修煉吧。我們即將到崑崙瑤池仙境一行,帶上他們同行可好?”
“呵呵,你是一家之主,你做主便了。”丁柔咯咯笑著道:“要不要同老孫頭講一下,他肯定巴巴地要同去。”
“同他講是要講,但卻不能許他同去。他因世俗的事務纏身,道行被耽擱下不少,還是讓他將工作全數交與令狐壏,回仙居好好修煉補補功課吧。”
歐煥等人聽說要出外遠行同去瑤池仙境,個個喜不自禁,官觳和田姎兒手拉在一起蹦蹦跳跳顯是開心至極;令狐靈稍顯含蓄一些但也激動得雙手有些顫抖;歐煥更甚,瑤池仙境是神話中的去處,沒想到居然很快就可能親臨其境;杜希言已經出外歷練過一年,見過不少世面,情緒倒沒顯得太過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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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這首詩道出了早春二月春回大地時萬樹吐綠生芽的景象,早春裡一切剛剛從寒冬的死寂裡甦醒,到處嶄露出勃勃生機,使人不勝欣悅。
陶勳有意將這趟遠行當作一次履世歷練的經歷,亦是為了照顧不能馭器飛行的令狐靈,選擇馬車陸行前往西崑崙。
所謂歷練,在陶勳看來就是道家的“和光同塵”,拋開修道者不食人間煙火和高高在上的姿態同塵世裡的人生活在一起,衣食住行都與塵世人無二,唯有深入到其中經歷過、瞭解過,才懂得修煉仙家無上妙術之所以然。
一行七人全都騎馬,一路上於無人處施展仙術襄助馬程,遇人煙處緩行,多要與當地百姓接觸。
七人中唯有田姎兒打小在仙雲山修煉與民間接觸得少,所以一路行來也就是她的表現起伏最大,初時在通忂大都嬉戲遊樂,後來經過普通府縣眼見到百姓生活漸漸貧困,再經過偏僻、貧苦府縣時看到大多數人面有菜色、衣衫襤褸、食不果腹,再經過遭遇天災人禍的地區時入目所見百姓啼飢號寒、賣兒鬻女、白骨露野、百里無人煙的慘狀,她的情緒從初始時的興奮漸到沉默最後到悲苦,這樣的經歷對於修道者的心境也是種莫大的考驗。
陶勳一如既往,逢貧困的地方儘量用高價收購當地人家的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到了饑民集中的地方稍事逗留,將寶盒中收集到的糧食和收購到的生產、生活物資由眾人儘快分發給貧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