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還能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見慣了生死的他,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
護士女孩扭頭看看林逍,心裡有了一絲明悟:“你是不是有辦法下車?”
林逍也不瞞著:“沒聽到它說話嗎,準備好車票,下車。”
旁邊那個帶孩子的女人抓住了林逍的手:“你的意思是不是有車票就能下車?”
林逍抽出手,平靜的說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誰有車票?誰有車票?”帶孩子的女人轉身看向其他人。
大部分人卻都搖搖頭。
現代人乘坐地鐵,都是手機或者是公交卡,只有外地人或者民工才會購買單程票。
帶孩子的女人顯然也想明白這一點,她盯上了一個看起來像是民工的男人。
熱切的目光,差點就要把像是民工的男人給吃了。
衣著寒酸的男人猶豫片刻,侷促的舉起手裡的車票:“我……我有票。”
帶孩子的女人一把搶過了車票:“給我,我帶著孩子,應該得到優先照顧。”
男人想說什麼,但是膽怯的看看四周,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
計程車行駛在路上,晃晃蕩蕩的。
這是因為妻子的膽怯,手一直在顫抖造成的。
好在路上現在車子已經少了很多。
趕路回家的人們,現在基本都到家了。
路面上根本看不到行人。
偶爾見到的幾個行人,看著也不像是人,更像是那些彆彆扭扭的髒東西。
“別怕,有你老公這個警察在,鬼都不敢靠近。”馬原咬牙說道。
與其說他在安慰妻子,不如說他在安慰自己。
但是這句話還是有點用。
妻子明顯的鎮靜下來,她開車的手穩了下來。
“你的腳怎麼樣了?”不想車裡過於安靜,也是為了分散緊張心情,妻子開口了。
“斷了。”馬原側目看著妻子,“你怎麼沒來醫院照顧我?”
“我要是去了,警局就不會派人陪護了。我沒那麼傻,你是因公負傷,他們應該全包了。應該派人守護。”妻子說的振振有詞,但是卻讓馬原有些憤怒。
為了錢,這個女人真的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不過,現在可不是憤怒的時候。
車子一路前行,終於停在了學校門口。
只是,學校大門一片死寂。
“有死人。”妻子哆嗦起來,指著學校門崗說道。
一個穿著保安服的人,躺在了門崗亭下。
不用看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死了。
他的身體呈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姿態。
這樣的姿態,除非把人的關節扭斷,要不然不可能出現。
整個學校教學樓燈火通明,但是沒有任何一點動靜。
沒有朗讀聲,沒有老師的講課聲,也沒有打鬧喧鬧聲。
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安靜。
窗戶上,也沒有人影晃動,只有一片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