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道:“現下既已捉到,只餘下替玉琪療毒啦,不過琪兒所受,是‘金翅蜈蚣’腹毒,全身沒有傷口,不知如何才可吸除他體內之毒。”
陸天霖被他問得怔了一怔,暗自忖道:“不錯,琪兒身無外傷,絕毒完全分佈在內體部位、脈穴,這‘人面蜘蛛’又是奇毒之物,咬一口必然要死,自己雖精醫理,又常常採藥在深山下大澤之中,對各種毒蛇的毒性,雖然瞭若指掌,但對這‘人面蜘蛛’卻無法測斷,因為此是絕無僅有的毒物,其毒究竟如何?他也弄不清楚,……”
要知傅玉琪傷在內腑,肌膚表皮既無破裂創口,又無紅腫之處,總不能把“人面蜘蛛”
放在玉琪口中,吸取內腑毒氣,陸天霖雖然是名播江湖的一代俠醫,但一時間也難想出辦法。
正當幾人相顧為難的當兒,突聞一陣腥臭之氣,隨風飄來,緊接虎嘯猿鳴,響徹山谷。
陸天霖轉臉望去,只見自己幾人立身的山谷口處,站著那位長髮披肩的盲目怪人,右手橫握竹杖,滿臉肅然之氣,他身後盤著那兩條劇毒絕倫的赤練蛇,四隻長臂猩猿,金剛般分站在他的身側,六隻黃毛黑紋巨虎,仰首低吼,十二隻虎目閃動著兇光,注視著四人。
方雲飛一鬆腰中軟鞭扣把,抖開十三節亮銀軟鞭,探臂把身側的太極鐵牌撿起,交到陸天霖手中。
原來“聖手醫隱”在入洞之時,把兵刃交給了方雲飛代他拿著。
就在方雲飛抖出腰間軟鞭的時候“髯神判”也躍折了一根核桃粗細的松枝,用掌削去枝上松葉,擋在傅玉琪前面。
陸天霖擔心方雲飛忍不下胸中憤慨,因為那必然會激起長髮盲目怪人的怒火,事情如果一鬧僵,勢難免一場火拚,那盲目怪人武功雖然詭異難測,但現有“髯神判”在此,足可和他一爭高下。
那幾只巨虎猩猿,雖都是異常高大的猛獸,但他自信和方雲飛聯手拒擋,還可以把那四猿六虎擋住,最討厭的還是他那兩條赤練毒蛇,不但全身都帶劇毒,而且靈活無比,眼下傅玉琪武功已失,走這崎嶇的山道,就有些感到吃力,自無法逃避這蛇、猿、巨虎的追襲,就目前情勢而論,只有避戰一途……。
他心中念頭還未轉完,那盲目長髮怪人已陰沉沉的喝道:“原來你們是有計劃的大舉犯山,來人竟還不少。”
陸天霖聽得莫名其妙的一怔,繼而忽有所悟,原來這盲目怪人竟誤會他們和剛才和他動手那少女是一黨,故而才有此問,心中暗自忖道:“這盲目怪人的確是不可輕視,竟能單憑耳聞,能分辨出對方眾寡,如非有極精深的內功,實在不易辦到。”
突然,他心中一動,暗道:“如被他辨聞出我和三弟聲音,必然要討取‘人面蜘蛛’為了免去這一層夾纏,不如來一次通權應變,他既誤會我們和那少女一黨,何不將計就計的來冒充上一次。”念轉意決,立時轉身,低聲對方雲飛、傅玉琪,道:“你們不要開口,聽我說話行事,此雖有欠光明,但可免去一層麻煩。”
“聖手醫隱”久走江湖,能說各地方言,聲音一變,用關外口音,答道:“不錯,我們來東嶽‘紅葉谷’只要找‘東嶽散人’唐一民,既‘東嶽散人’不在,我們也不願和你這身有殘缺之人動手,快些把你那蛇獸帶走。”話至此處,突覺不對,因為“髯神判”也是身有殘缺之人,不覺轉臉望了“髯神判”一眼。
幸好,他聽覺失靈,並未聞得陸天霖的話,仍然目注著那長髮盲目怪人身後兩條赤練蛇,似乎他亦看出那是兩條絕無僅有的毒物。
陸天霖暗叫一聲,慚愧,繼續說道:“你不要認為你所帶的幾隻猛獸長蟲,都是兇猛絕毒之物,其實,也算不了什麼。”
那長髮怪人果然被陸天霖維妙維肖的關外方言矇騙過去,陰惻惻的笑道:“幾隻猩猿巨虎,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