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
平洲這邊,勾欄處的生意可謂是一夕之間,從每日的人潮擁堵,瞬間就變得冷清起來。
對於顧客來說,飛梭織布機的演繹,其實也就前面幾次看著覺得新鮮,他們真正奔著的是布匹。勾欄臺這邊每日能拿出來售賣的布匹實在是有限,他們購買不到,旁邊又正好有店鋪能滿足他們的需求,這些人可不就得被吸引了過去。
便是這盛福布莊裡的作價比勾欄這裡要貴上三分,但架不住現在的市場屬於供不應求。
對這事,也不是沒有人過來跟勾欄臺這邊的人好心提議:“你們為何不多從柏州運些布匹來售賣?”
這般好的賺錢生意,全讓別人白佔了去。
“倒也不是不想多運輸來,實在是我們的人力有限。”這話自是韓徹交待他們說的。
過來提議的好心人,也並沒有要給自己招惹麻煩的意思。聽聞他們這般回覆後,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只是私底下,附近這一片的商戶幾乎都在討論這盛福布莊的店家做的事非常的不仁道。
想也知曉,那飛梭織布機的技藝定是對方用了什麼法子才得到的。似這種行為,對於時下格外看重品德的風氣來說,已經很被一些人不齒。更別說他還把鋪面就開在勾欄演繹臺的旁邊,這就等於臺上這些演繹者做的表演,全都是在為他做嫁衣了。
“不過這勾欄臺背後不是聽說是那位柏州的韓刺史麼?怎會被人欺負到這般田地,還無動於衷?”有人也很是不解。
“莫非先前的傳聞有假?”於是便有人這般言道。
“這不可能!若傳聞為假,之前的棉花又是打哪來的?”馬上便也有人否決掉猜測。
要知曉去年可是隻有柏州那位韓刺史在職田裡大面積栽種棉花,單這一點,便可以證明傳言為真。
“那這盛福布莊的背景,可真就不容小覷了。”
“嘖。”
之後有關於盛福布莊背景深厚的訊息,便開始在平州府城傳播了起來。
有人感嘆,也有人不齒,但不得不說凡是這附近做生意的,都因此對盛福布莊暗自提起了警惕。
然就在此時,這日一早才剛開門的某家店家一抬眼望過去,便發現對面的勾欄臺上有不少人在忙碌著。
“這是……”看著看著,店家的眼睛登時便亮了起來。
只見著勾欄臺上今日並未再擺放那兩臺飛梭織布機了,換成了不少做展示用的架子。
最中間的架子上,平攤著一張寬大厚實的雪白棉花被芯,在它的右側,則是一個個高矮不一的十字木架。
旁邊還有夥計正拿著一件件款式大小皆不同的棉服,穿到木架上。
“呀!定是柏州今年的棉花收穫了!”店家立即便反應過來。
“這棉服不錯,多少錢?我要了!”有那反應得更快的,又捱得更近的一家店鋪裡的店家,已經衝過去表示他要購買!
若說去年剛開始的時候,還會有人覺得六百五十文一兩作價昂貴的話,那麼在知曉棉花的保暖和舒適效果後,他們便只恨自己下手慢,老是搶不到手!
有了去年那麼深刻的經驗,這便使得展示的貨品還未擺放完畢,演繹者們也還未來得及登臺,勾欄檯面前便已經圍堵了烏泱泱的一片人頭。
並且隨著日頭的高升,人群還在快速增加中。
“棉被!我要那床棉被!”
“我也要棉被!我還要棉服!”
“我要三件棉服!”
“給我來兩件棉服,兩床棉被!”
瞧著眾人這般架勢,臺上的一位演繹者只得趕緊拿過請來的舞獅隊裡的鑼鼓,重重的敲響了起來。
“咚”的一聲巨響,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