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的土地上廝殺,說到底根本不是為了自身對月皇的一種崇拜,僅僅是為了能夠吃飽飯,能夠在戰場上發財,回到家中可以購買屬於自己的土地,再也不用受到地主們的欺壓。
不過他們都忘記了,一支軍隊最終想要達到的目的,和軍隊的統帥有著密切的聯絡。
十日之內,竹內杉每日都被在身邊的鰲戰灌輸著真相,讓他回想起在家鄉的親人。
「聽說你們的月皇根本就是軒竹斐的親生兒子。」鰲戰坐在平臺之下,避開烈日的照射,淡淡地問,如今時機已到,差不多是時候執行大門主最後的命令。
竹內杉沒有回答,這是個敏感的問題,在皓月國的民間早就傳遍了這個訊息,可沒有一個人敢在公眾場合提及這件事,就連在家中也都恨不得將自己的嘴巴用線縫起來,擔心家中某處就潛伏著效忠於軒竹斐的隱者密探。
鰲戰笑了笑:「記得,曾經我問你,你效忠的是什麼,你說是月皇,可是你們的月皇根本不是什麼皓月女神的後代,僅僅是一個武將生下的孽種。」
這是事實,無可否認,如果換在其他的場合,竹內杉肯定起身大聲呵斥鰲戰的不敬,可現在這裡只有兩個人,兩個同樣隨時都可能人頭落地的可憐傢伙。
「如果現在皓月女神降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讓你回去當攝政王,推翻軒竹斐的統治,還皓月皇族的純潔,二是你既然當你的大藩臣,不過不是在千機城,而是回到皓月國,重振旗鼓,將真相告白於天下。」鰲戰說了兩個其實相同的選擇,只是從順序上來說,應該是先做第二個選擇,再做第一個選擇。
皓月女神降臨?還是天佑宗的神降臨?竹內杉心中覺得有些可笑,如果皓月女神存在,那麼還會任由軒竹斐胡來嗎?不,不能,神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僅僅是人們為了慰藉自己心靈而幻想出來的幻影。
「你做出你的選擇了嗎?」鰲戰又問,這個選擇就如當年大門主在戰場下救下鰲戰後,給他的兩個選擇,是要回到家鄉做一個隱姓埋名的農夫,最有可能面臨的還是戰亂帶來的災禍,最終不得已又拿起武器殺入戰火中,還是要加入天佑宗,得知戰爭的真相,以殺戮來制止殺戮,重新鑄造一個新的天下。
這兩個選擇僅僅是輪迴,是成為天佑宗宗主後鰲戰才猛然想明白的一個事實。戰爭總是會輪迴的,因為天下人的玉望是無窮無盡的。天下就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只需要一個人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用手中的火柴輕輕一點……而這張侵略戰爭,點燃戰火的只是天佑宗大門主手中一直緊握著的那根火柴。
他從前並沒有划動,僅僅是他還認為天下有救,東陸的事情可以由東陸人自己來解決,後來才發現其實東陸各個部落和民族之間根本不認為他們有著這樣統一的稱呼,互相鄙視著對方,恨不得將其他民族全部踩在腳下。
根爛了,要想挽救,就必須得連根拔起,再重新載下一棵新的樹苗,讓樹苗在這麵肥沃的土地上健康生長。
竹內杉終於開口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不,不是我想要你做什麼,而是你想要為你的國家而做什麼,你們皓月國全國上下加起來不過幾百萬人而已,可知在我們東陸有多少人?是你們的十倍,甚至幾十倍當時光飛逝,百年,甚至千年過去之後,你認為皓月國的人還能站在東陸的土地上呼風喚雨嗎?不,不會,他們還是會如大滝皇朝一樣,沒有所謂的純淨血統,最終被我們東陸慢慢吞噬,成為東陸的一部分,最終遺忘家鄉,說不定有一天還會反過來拿起武器,肆意踐踏你們皓月國的土地,稱呼你們叫做——皓月豬」鰲戰慢慢地將這些話說完,隨後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竹內杉,他相信這些話會向咒語一樣慢慢侵蝕著竹內杉的思想,因為這是事實,一個從小就生活在「鬥獸場」中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