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融入了昆五郎中樞的那顆化生石了,但那時朱邪烈應該已經脫離了封印才是,難不成封印的影響如此深遠?
秀眉緊擰,長儀狐疑地看著朱邪烈,不知他忽然提起這些是何意圖。
朱邪烈手腕一揚,瞧著只是輕飄飄的動作,他手裡的文龍劍卻剎那如離弦箭般甩出,深深刺進了長儀身後的榻上,離昆五郎的臉不過毫寸之差而已。
「本座要殺他,你若要攔,本座不介意送你們一同上路。當然,魔族已是今非昔比,倘若你願意追隨於本座,現在倒也不晚……」
他倒也不繞彎,直接將選擇擺明在長儀面前。
「你還真是沒記性,我記得我早已經給過你回答。」長儀盯著他,神色間充滿了諷刺,一字一頓慢慢道,
「你做夢。」
朱邪烈不怒反笑,抬手便甩出一團靈氣,狠狠擊在毫無防備的長儀身上。她的身子整個重重撞在了牆上,發出哐的一聲巨響後,又接著砸落在地。
「咳咳、咳——」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長儀抬手抹去唇邊血跡,仍不服輸地瞪著朱邪烈。
「要殺便殺……我阮家子弟,寧死也不當魔族走狗!」
又是一聲嗤笑,朱邪烈抬手,指尖黑氣漸漸凝結:「倒有骨氣,也好,本座就在他面前殺了你,」朱邪烈似是想到了什麼,餘光一瞥床榻上的昆五郎,嘴角弧度勾得越發明顯,「……他的反應想必很有意思。』』
話音剛落,那團黑氣便朝她直襲而來!長儀下意識閉上了眼,還未感覺到疼痛,卻是先聽見了簌簌落落的振翅聲。
這是——
長儀急忙睜眼,只見幾具偃甲從門外、從角落急竄而出,齊齊圍攻向眼前的朱邪烈。振翅聲正是來自其中一具木甲鳥,綠豆大小的琉璃眼,展開足有三尺寬的皮翼,似鷹又似隼。木甲鳥張開那尖尖的長喙,整個身體隨著一聲長鳴向他俯衝而去。
而後,它們便在長儀眼前被黑氣撕成了碎塊。
那隻木鳥……
木鳥殘缺的頭顱骨碌碌滾落至她腳邊,已經遍佈裂紋的兩隻黑琉璃眼珠恰好與她視線相對。長儀腦中一片空白,怔愣間,朱邪烈方才被打斷了的招式終究還是襲了上來。
這次再沒有偃甲擋在她身前。
旁側卻有力道衝撞而來,長儀還不及反應,猛然撲上來的傀儡已經將她撞離了黑氣攻擊的範圍,而她原先所處的位置幾乎被夷為平地,連鐵筋加鑄過的牆面都裂作了幾塊。
「如此欺負一位弱女子,恐非君子所為。」
屋裡這麼大的動靜,唐楓不可能察覺不到。他匆匆出現在門外,去時帶了五具傀儡,此時身後只剩下了兩具,其中一具還缺了條臂膀,可見也是經歷了一番惡戰。他還微喘著氣,操縱人儡推著輪椅緩緩向長儀接近,一邊說著話,企圖將來人的注意轉移到他自己身上。
朱邪烈果然看向了他,略歪了歪頭,竟像是真的在思考他說的話。
「是嗎,那本座便……」
眼見他目光一轉,長儀忽然感覺心裡猛地一跳,濃濃的不安迅速蔓延開來。
不好!
長儀頭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率先做出了動作,下意識地抬腿就往昆五郎所在方向跑去。與此同時,朱邪烈身周黑氣暴漲,掌間靈力凝結成團,徑直襲向昆五郎——
「阮姑娘!」
耳側是尖利的破空聲與唐楓焦急的驚呼,千鈞一髮之際,長儀想也不想,竟直接撲在了昆五郎身上,用自己的身體將他機關要害牢牢擋住……她抱著昆五郎冰冷僵直的身軀,閉上眼準備迎接著一劫,忽然感覺身下的軀體動了動,一隻手從身側輕輕擦過。
只覺腰上一緊,緊接著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