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燙到了指尖,她才反應過來把紙扔掉。
紙落地,灰燼飄散,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
織愉凝視著空蕩蕩的地面。
忽聽前方有人問她:“怎麼了?”
織愉抬起頭。
看見謝無鏡站在門口,陽光在他身後傾瀉,他彷彿與光融為一體。
而她所坐之處,毫無光照。
織愉搖頭:“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囚龍毒發的時間快到了。你可要做好準備。”
她走向他,只有調侃,毫無曖昧:“到時候,我可管不了我自己。”
謝無鏡無言,任她挽著手,一同回主院去。
他繼續坐回菩提樹下飲茶。
織愉則躺在廊下曬著太陽小憩。
陽光暖融融地灑在身上,半夢半醒間,她彷彿回到了以前的悠閒時光。
忽然,她聽見香梅喊她。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還以為還在堯光仙府。
香梅的聲音逐漸清晰:“夫人,巫花仙子求見,正在院外等您,您見嗎?”
巫花……
織愉清醒過來身在何處,思忖片刻,“請她進外院。”
織愉起身,理了理衣裙,走向傳送陣。
走到半路,她突然腳步一頓,跑回謝無鏡身邊,猛地往他臉上親了一下。
饒是謝無鏡,都被她突如其來地一撞,撞得手中茶水飛濺了一半出去。
他斜她一眼,“你做什麼?”
織愉莫名笑起來,腳步輕快地進傳送陣:“讓你提前適應一下。”
謝無鏡凝望她,直到她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
他的嘴角似無意地有了上揚的弧度,但凝滯須臾,啟唇飲茶。
苦茶入口,那點弧度彷彿不曾存在過。
求她幫忙
一個時辰前,城主府。
柳別鴻送走織愉後,徑直回了城主府。
府中侍者管教森嚴,見了他都遠遠地恭敬行禮,謙卑而畏懼。
府中大管家上前:“巫花仙子正在秋露院,陪石露仙子說話。”
柳別鴻頷首。
步入秋露院,此處清幽寂靜,無人敢靠近。就連巫花的四名武侍都被隔絕在外院。只有石露的兩名侍女在院中伺候。
一見柳別鴻,侍女便笑盈盈向屋裡喊道:“石露夫人,城主回來了。”
一面容近三十,很有成熟風韻的媚態女子,一身熟葡萄紫衣裙,輕薄衣袂飄飛如綻放的花,朝他跑來。
“鴻兒,你終於回來了,你讓我等得好辛苦。”
未看清其面容,先聞其尖細的嗓音與笑聲。
柳別鴻側身避開她,臉上是在外時從沒有過的冷肅,呵斥院中侍女:“滾出去。”
巫花從屋裡走出來,他冰冷道:“還有你。”
巫花款款行禮告退。
兩名侍女害怕地隨她一同離開。
石露怨懟地瞪著他,在人都離開後,狠狠一巴掌打他臉上:“鴻兒,你對巫花是什麼態度。你難道和別人瞧不起我一樣,也瞧不起她的出身嗎!”
柳別鴻任她打得臉側過去,抬眸眼神複雜:“我問你,為什麼要刺殺李織愉?”
“我還不是為了你?”
石露捂著被氣得劇烈起伏的胸口,“難不成,你要娶她為妻嗎?她不過是個凡人。難不成,你也和你爹一樣,看不起我這樣出身的,只想要娶一個有地位有權勢的人嗎!”
“我不同意!我會殺了她,我一定會殺了她!她今天去點露樓買了東西是不是,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逐漸尖銳刺耳,一雙媚眼像發狂一般充血。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