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周旋……”
秋雷心中狂喜,推金山倒玉柱屈身拜倒,一面說:“前輩天恩。有前輩出面主持公道,晚輩沒齒不忘。”
許欽伸手將他挽起,說:“不敢當老弟臺大禮,請起。老弟臺曾臨危救助小女,大德無以為報,理該為老弟臺聊盡心力,略效綿薄。但我有言在先,理之一字,放諸四海而皆準,兄弟只問一個理字,不問其他,尚請老弟臺見諒。”
許欽的話,比青天白日還明白,直率指出只問理字不問其他。就是說:金四孃的被害,如果是你秋雷所為,我許欽愛莫能助。
秋雷不是笨蟲,他當然聽出弦外之音,心中暗懍,但未現於詞色,爽朗地說:“晚輩只需前輩主持公道,於願足矣!”
許欽舉步便走,說:“那麼,兄弟告辭,下月初尊府上見。在下要找喬老弟,少陪。”
“晚輩當掃徑以待,如大旱之望雲霓,務請前輩虎駕早日光臨。晚輩幸甚,敝莊幸甚。”
銀鳳姑娘在旁冷眼旁觀,一直緊盯著秋雷的神色。要從他的神色中找出其中有多少虛假。但她失望了,工於心計的秋雷,沒讓她看出半絲兒破綻。
別過銀鳳父女,秋雷滿懷高興,向北急走,他要趕回安樂窩酒店佈置一切。經過多次的狠拼,他感到倦意襲上心頭,舉頭眺望快落下西山的紅日,微笑著走了。
到了下面的山溝,驀地前面白彤依稀,琬君姑娘的身影,剛消失在一座矮林內。
他心中狂喜,想不到銀鳳走了,這位白衣姑娘仍在山區逗留。不久前他回答喬天香的問話,冒充自己是姓山的蒙面人。
琬君立即岔出,盤問他的底細。他機警絕倫,料定這位白衣姑娘定是曾和喬家姐弟同遊酆都的人,也必定是比喬家姐弟更清楚姓山的底細的人。凡是對他有懷疑的人,他必須設法除去,人愈少愈好,何況這位白衣姑娘貌比花嬌,與銀鳳同樣美豔,更值得弄到手啦!
他確是太聰明瞭,聰明反被聰明誤,不該在形勢緊急中冒充姓山的。他不知姓山的人的來歷,更不知乃兄在姑娘的船上養傷的事,豈不弄巧反拙。
他留心問四周打量著,不錯,四野無人,附近山林中鳥聲聒噪,倦鳥歸林,不見人影。
他腳下加快,飛躍入林。
妙極了,白衣姑娘在林子的另一端,掩住一拂矮樹後向前探望,沒發現他到來。
林頂鳥聲喧譁,林中有人,倦鳥因而盤旋不下。妙極了,正好掩去他的聲息。
他悄然伏地掩近,蛇行鷺伏小心翼翼到了姑娘身後兩丈左有,右手挾了三顆棋子,再向前接近。
對面五六丈,是一座山腳下的柏樹林,柏樹枝濃葉茂,林內二丈便無法透視,夜色將臨,更不易看清景物。
“刷”一聲輕響,柏林中鑽出一個老太婆。
白衣姑娘是琬君,她在尋找奶奶,老早便發現柏林中有人,所以隱身相候。看到出來的是個老太婆,她心中一寬。她隨東海神尼走江湖,是最近這兩年的事,知人不多,更末與人結仇。看對方不是金神,她放了心。
這瞬間,警覺心未免鬆懈了些。
秋雷把握時機,搶進八尺,棋子脫手而飛。棋子比聲音快,他不怕驚動姑娘。
姑娘聽到身後有異聲,可是,已來不及了,背部左鳳眼、掛膀,下面十六脊椎的陽關,三處相當重要的穴道已被擊中,渾身一軟,倚樹而倒了。還未著地,已被人一把抱在懷中,一隻大手已掩住她的櫻口,想叫也叫不出來啦。
老太婆已飛掠而至,在林外三丈便發現林中有警,一頓手中的柺杖,倏然止步,怪叫道:“什麼人?給我滾出來。”
秋雷制住姑娘的啞穴,挾著人出林,笑道:“婆婆可是公良前輩麼?晚輩飛龍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