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每次店門開啟,她都會驚慌的以為是他的到來而神經緊繃,結果他反而未再出現。
她私下嗤笑自己終究不夠了解他,無法預期他的行徑,所以把自己弄得精神緊繃、神經衰弱,整日筋疲力竭、緊張兮兮。
直到今日,她發現她又錯了。
他在晚餐時間到來,很巧的又坐在上回的桌位。
葉詩詩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她只能說服自己不在意,把心思更專注在她手上的杯盤間,神色自若的在每張桌子間穿梭。
慶幸的是,這回他沒要求她的服務,也沒刻意找她的碴。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因為週末的關係,讓她忙得幾乎沒有時間喘口氣,所以她也無暇分心去注意其他,直到近九點,用餐人潮漸歇,她才發現不知何時,窗邊的座位上已無她熟悉的身影。
祁暐並沒有走遠,用完餐後他是到對街的咖啡屋去等待她下班,打算和她長談一番。
結果看到她一出店門口,就飛快地攔住一輛計程車,急馳而去。他毫不考慮的尾隨其後,才發現她的匆忙竟是直奔燈紅酒綠的夜店。
祁暐說不出腦中有何想法,只覺得心裡的某個角落被撞擊一下。
原來她是這樣的人,看似尋常不過的女子,卻在深夜不歸,流連夜店酒吧,其意圖相當明顯,不是獨自偷歡尋樂就是習慣縱慾度日……他胸中隱隱燒出一簇火苗。
他感覺有一股氣在胸口滾動,慢慢的在爆發邊緣,他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隱沒在黑暗中的俊臉上看不出翻騰的思緒,只有十隻泛白的指節才說明出他心中有多在意。
“吼”地一聲,進口高階房車像風馳電掣地急速往前衝,瞬間消失在閃爍七彩霓虹的招牌下。
半分鐘後,車子驀地停在一公里外的街道旁,尖銳的煞車聲驚醒了好夢酣眠的野貓,牠嚇得飛跳起來;還來不及回魂,那輛擾人清夢的車子又急速倒轉,呼囂離去,高分貝的輪胎擦地聲再度嚇飛寒毛倒豎的小貓咪。
然後,祁暐一身冷傲地走進這家剛好是他朋友亞倫開的Pub。
他在店內快速地巡視一遍,並未發現他鎖定中的人。
劍眉微攏,他再一次凝視……很快地,他便發現到她的蹤影,她從他一進門就忽視的員工休息室走出來。
她輕輕的以纖指梳過長髮,動作隨意卻不失優雅,直接走到吧枱前停住,和酒保講話。
然後,她笑了,對著長滿鬍子滿臉酷樣的酒保,笑得一臉燦爛;再然後,從來不笑的酒保也笑了,至少祁暐來過幾回,從沒見那大鬍子的嘴有咧開過;他這才明白大鬍子為什麼從沒說過話,還每每裝作酷勁十足、不愛理人的跩樣,原來他不是裝模作樣想吊女人胃口、方便把馬子,也不是為了拒絕對他趨之若鶩的狂蜂浪蝶,而是他露出牙齒的模樣不僅稚氣還滑稽得很!
若不是時間場合不對,而且另有要分心的事,祁暐不會放棄上前去調侃他的機會。
她竟然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祁暐看到葉詩詩從酒保的手中接過一、二……四杯酒,置於托盤中,輕快地向靠內側一張四人座的桌位走去,再一一詢問,把酒送到每位客人的面前,閒聊兩句又快速走回吧枱,再端起另一組人的調酒,向下一桌的客人走去。
這回她在有限的走道中,被正好起身的客人小撞一下,她的手輕輕晃動,連帶著托盤上的酒也搖晃不定,不過她很快穩住,杯裡的酒液靜止,看起來和原來的量差不多;客人急忙道歉,她立即回以不在意的笑,頷首示意後又繼續往前走……
其應對和熟練度,彷佛她已經做了很久,很習慣這個工作。
她是這裡的服務人員,不是來此尋歡作樂,買醉找刺激的客人!這個體認並沒有教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