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路放這句話,圖招財便開始大刀闊斧,首先減免各商戶賦稅,鼓勵各商戶買賣,同時設立工會,懲罰奸商,併成立了大淵所屬的驛隊,可用於民間商戶之運輸。這麼一折騰下來,國庫又空了幾分。
群臣悚然,紛紛上書路放,要求制止圖招財之揮霍無度。
而就在此時,偏偏鳳凰城派來了何驚冉,專門商談鳳凰城接手鑄造錢幣一事。原來大淵剛剛立國,如今所流通之錢幣,還是前朝制式,如今卻要進行修正重新鑄造,並逐漸將舊錢幣回收鑄造新的制式。
鳳凰城原本有四海錢莊,遍及天下,如今正好將此鑄造新幣一事交與四海錢莊來辦理。
這麼一件事一旦爆出,大淵的群臣炸了鍋,紛紛議論紛紛,要知道大炎幾度歷經危難,也不曾發生這樣的事,怎麼這新朝剛剛成立,竟然將偌大權柄授予外人?
偏此時又有大臣提出,大淵立國數月,至今後宮空虛,只有一位皇后,至今未出,請皇上務必要早納妃嬪,為皇家開枝散葉,方是立國之根本。
一時之間,群臣有說圖招財的,又議論鳳凰城一事的,也有痛斥後宮空虛的,一個個都是捲起袖子恨不得上陣的架勢,唾沫星子胡亂飛舞,朝堂上的掃地內侍頓覺大殿上好像能掃出水來。
而與此同時,每天皇帝的御案前的奏摺都要把御案給淹沒了。路放讓秦崢一起幫著看奏摺,秦崢已經不需要再細看了,只需要大致掃一眼分類,然後記下來:禮部侍郎王大人要求皇上納妃;參知政事呂惠卿上本請皇上罷免圖招財;知諫院魏雲傑請皇上不要搭理鳳凰城了……
最後這夫妻兩略一整理,光是要求罷免圖招財的名單就有一個御杌那麼高,要求納妃的名單有兩個御案那麼長……
秦崢手指頭動了動,蹙眉道:“你待如何?”
路放不動聲色,將那一堆奏摺都掃在一旁,道:“能如何?”
秦崢暗暗嘆息,這圖招財是不能罷免的,這鳳凰城的事是路放已經答應人家的,這納妃的事……
秦崢望著路放,沉默了很久後,深吸一口氣,拍拍路放的肩膀,豁出去了似的道:“其實那納妃的事,答應了就是!”
如今群臣萬箭齊發,若是能平息一件,也能暫時堵住他們的口舌,恰巧中元節將至,回頭再設宴群臣,召集百官賞花燈猜燈謎,來一個君臣同歡,這些事不就全都按下去了嗎?
秦崢心中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是路放聽到這話,卻是冷掃了她一眼:“不要胡說。”
這……怎麼就胡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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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秦崢去看望路錦,卻見路錦精神倒是比之前好了一些,只是問起來,每夜幾乎不能安眠,痛苦不堪,憔悴不已。秦崢頗為同情,便道:“遊喆怎麼不跟著你來?”
路錦哼道:“他怕是如今沉迷女色,才不捨得來呢?
秦崢聞言,不由詫異:“他?沉迷女色?”
路錦笑了:“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秦崢聽了,只好不再問了。
一時路錦問起朝中情景,秦崢據實以告,又說起如今自己的主意來。
路錦聽了,眯眸望著秦崢半響,忽然道:“我路家從未有三妻四妾之事,我祖父一生只娶我祖母一個,父親也只有我母親,我一共兄弟八個,全部是一母同胞。”
秦崢聞聽,卻是忽然想起蘇盼和路錦大肚蹣跚的情景,又想著這要大九次肚子才能生下路放路錦等九個孩子,當下不由頭疼不已,對那未曾謀面的婆婆頗為同情。
路錦病歪歪地靠在引枕上,嘆了口氣道:“不過呢,如今到底不是從前了。如今路放為皇上了,若是隻有一個皇后,確實說不過去……”
況且……她歪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