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間房給兩位呢。雖說是一間倒座房,屋裡冷了點,可倒也舒適寬敞”
路放點頭:“看來你我只能同住一間房了。”
秦崢雖身為女兒身,可是對此從未放在心上過。
兩個人在掌櫃的引領下,來到後廳,穿過小院,向那間倒座房走去。一邊走,掌櫃一邊嘮叨道:“兩位小哥,今日因有貴客到臨,只能怠慢了二位,還請多多包涵了。”
路放知道鳳凰城附近的人家視鳳凰城何家為庇護自己的保佑神,凡是插了鳳凰旗的來了,都是要傾盡所能招待的,自然是理解的,當下便道:“店家客氣了,出門在外,有遮風擋雨之處足矣。”
話正說著,忽聽到東邊最大的那間客房裡傳來“啊”的一聲,緊接著窗戶“嗤”的一聲被推開了,一個女子探頭出來向這邊張望。
秦崢回首望過去,就著夜色,依稀可見那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微微倚靠在窗欞上,悽悽地望向這裡,月光灑在她臉頰上,隱隱可見她眸中有淚光點點。
路放只聽到那個“啊”聲,便知道是誰,於是竟然沒回頭看一眼,只微微蹙眉。
那女子遠遠看著路放,見路放彷彿沒看到自己一般,便略抬高了聲音道:“墜兒,你去看看,外面是誰,怎麼如此喧鬧?二十六爺正睡著,小心驚了他。”
墜兒聽此,趕緊出來詢問,掌櫃自然也聽到了裡面的話,忙對著路放和秦崢“噓”了一聲,又趕緊跑上前,對那墜兒小丫頭道:“姑娘,實在是對不住,來了兩位客官,沒想到不小心驚擾了夫人。”
墜兒見這掌櫃也是個懂事兒的,便隨口教訓了幾句,順眼兒往路放這邊看過來,這一看倒是略驚異,心道好一個少年郎兒,模樣好生俊朗,只可惜氣息略顯冷漠。
墜兒回去後,那靠著窗欞的女子依然凝視著這邊,一直到掌櫃領著路放和秦崢二人離開來到偏僻的那間剩餘的倒座房,這才罷休,失魂落魄地關了窗戶。
路放和秦崢進了客房,只見這客房果然極為陰涼,一進去便覺得有些許寒氣撲來。北地素來寒冷,普通人家的倒座房一般不住人的,只放些閒置傢什。想來這間客房平日裡也極少住客,是以裡面也很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個桌子,桌子上放了一盞燈和一套茶具,除此再無其他。
小夥計先上了兩大海碗陽春麵,很快又端來了一木盆熱水,木盆上搭了一個手巾,口中充滿歉意地道:“客官,實在是對不住了,二位將就一下吧。”
當下兩個人各自吃了一大碗陽春麵,就著從圖招財那裡帶來的臘肉,倒也吃得香甜。吃完後便開始洗漱,先洗了臉,然後便趁著這水還算溫熱,開始洗腳。
兩個人都脫掉鞋襪,將腳放在一個盆裡。
路放低頭看盆裡,卻見秦崢的腳比自己的明顯小上幾分,也偏白一些,便道:“崢弟,你看你,身子比我瘦弱許多,連腳都比我小。”
秦崢看了眼兩個人一起泡在盆裡的四隻腳,確實自己的比路放的小,但是——那不是應該的嗎?
她雖然食量是大了點,力氣也大了點,長得也沒什麼女子的美貌,更不曾裹過三寸金蓮,可是和男子比身高比腳長,也太抬舉她了吧?
路放此時望向秦崢的眸中卻有幾分心疼:“崢弟,這一路行來,你我忍飢挨餓,我只是看你身形瘦弱,想著你可能是吃不飽,憑空把長身體給耽擱了。後來在圖招財府中,我看你食量極大,更加確認你往日從來未曾吃飽過。”
秦崢平生第一次,出現點點的愧疚之感。她這個人,有的吃,就多吃;沒的吃,少吃點也行。若是捱餓,是有的,若說餓得耽誤了長身體,那倒是不至於的。
她甚至開始想著,是不是應該告訴路放自己是女兒身?
路放見秦崢不答話,便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