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們般壯實,卻自有一股清冷的英姿。儘管如今這英姿中混了鍋底灰的味道,可是卻更憑空多了幾分狠厲和冷硬。
臉上黑灰的這個青年啊,他拿著一把卷了刃的斧頭,面無表情地砍柴。
粗壯的硬木頭樁子一字排列,他揮起斧頭,只見刀影閃現,誰也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當刀影停下來的時候,大家不僅瞪大了眼睛。只見地上的所有柴,都成了粉末。
路放站起來,拎著斧頭,只見斧頭在他手中猶如陀螺一般旋轉。
他手上拿著這隻旋轉得生生有風的斧頭,走到眾人中間,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秦大的臉色變了。
秦二的眼睛瞪大了。
秦三往後退了一退。
眾人覺得喉嚨癢,想咳。
接著,大家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秦家大媳婦從屋裡跑出來,上來就用袖子揮打著親大,口中罵道:“你這個惹事的,沒事兒不給我好好幹活,跑出來擼起袖子這是幹嘛!”
緊接著秦家二媳婦,三媳婦,分別跑出來了,上前對著自家男人一頓臭罵。
柳兒也悄悄鑽出來,上前要扶起老孃。
秦大紅著臉,搖頭,粗啞地說:“幹你這娘們什麼事!”說完自己也覺得沒臉,啐了一口,狠聲道:“還不給老子回屋!”
秦崢垂眸,淡笑:“大堂哥,過來吃菜吧,新出鍋的大鍋菜,再不吃就涼了。”
這話一出,一旁就來了和事佬,鎮子上的老人家,捋著鬍子開始和稀泥:“要說這事啊,若真評起理兒來,倒是你秦三嬸的不對,用了人家宅院這麼多年,如今人家回來了,也不曾給騰挪。現如今呢,要我說句公道話,人家秦大侄子給你這十兩銀子,看得是都姓一個秦字,畢竟一個筆寫不出兩個秦,那是人家秦大侄子厚道本分不願意傷了親戚的臉面。若是人家不願意給這十兩銀子,就要你走,難道你還能不走,還能賴著嗎?再者說了,這十兩銀子,雖說不多,但咱這鎮子上人家,一年的吃嚼,也足足有餘了呢。你既得了這銀子,還不快快藏起來,叫一聲秦大侄子,吃口熱乎菜,以後大家還是一家人啊!”
這話說得有進有退,倒是公道,一時之間眾人紛紛附和,也有的誇秦崢仁義不忘本分的。也有的便上前拉了秦三嬸的手,親熱地說一起吃菜吧,別鬧騰了,倒是讓外人看了笑話。
當下這氣氛總算緩和下來,秦三嬸勉強挽回一點面子。於是秦崢收好了宅契,將那十兩銀子塞到她手裡:“堂嬸,一起吃大鍋菜吧。”
秦三嬸繃著臉,不說話,不過倒也不鬧了,摸了摸懷裡的十兩銀子,塞好了,坐下來。
秦大秦二秦三卻放不下這個面子,一甩袖子回屋去了,三個媳婦兒訕訕地望著婆婆。
這菜,他們是吃呢,還是不吃呢?
那十兩銀子,是會分了呢,還是不分呢?
三個媳婦兒各揣心思地坐下。
早有好事者拿過碗筷,把那筷子往冒著熱氣的大鍋菜裡一插,吃吧!
氣氛越發緩和,大家吃將起來,小孩子們一個個爭著搶著也要坐上桌吃,可是沒那麼多杌子,於是便被當孃的摟在懷裡。這當年的拿了一個大碗,一邊喂孩子一邊自己吃,吃得吸溜吸溜的。
一吃之下,大家紛紛點頭:“好吃!這粉條有嚼頭,白菜有甜味兒,肉塊香啊!”
若是往常的大鍋菜,或者捨不得放肉於是少了香味,或者肉放太多了倒是膩歪了。偏生他家這肉菜,肉塊兒是不多不少,每吃一兩口就有那麼一塊,切得大小均勻,入口,舌尖彷彿便能感觸到那被煎過的肉塊兒的黃澄澄的觸感。一口咬下去,那肉在嘴裡化開了,香味十足,無絲毫肥肉油膩之感,那香味混合著冬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