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墮馬髻,烏黑黑的頭髮只斜插了一根鳳釵,可是正因為裝飾簡單,卻越發襯得黑髮油亮,金釵華麗。上身穿了短襦,下身著長裙,通體都是用鬱金香染就的黃色。
這一眼看過去,旁人就知這娘子定是出自富貴之門,要知道十里鋪的普通百姓家娘子,無非都是青色或綠色裙子,哪裡貿然穿黃色的道理。
也或許是因為這個的緣故,這位所謂的“路公子的沒有過門的妻子”剛一出場,便震住了翠兒和柳兒,或者傷心而去,或者含淚不言,再無爭鬥之心。
這娘子自然是夏明月,鳳凰城的第二十六夫人。
這位第二十六夫人在見到路放之後,雍容驕傲的神情總算露出一絲破裂,在侍女的攙扶下,慢慢走到路放面前,垂下眸,低低地叫了聲:“放哥哥……”
路放瞥了她一眼,平靜地問:“你怎麼來這裡?”
夏明月聞言,卻並不答,只是垂首掩唇哭泣。
路放繞過她,扔下一句“回去吧,不要再來找我”,然後徑自往自己房間走去。
夏明月見此,一把拉住路放袖子,哭著道:“放哥哥,不要扔下明月!”
託雷見此,實在看不下去了,無論怎麼說他是當過玄衣衛士,作為一個玄衣衛士,受訓幾年,他身上還有著對鳳凰城的管家和夫人們出於本能的尊敬。
儘管這位夏明月也許並不值得他如此,可是那位第二十六管家,他卻是見過一面,且不得不為此人的行事為人折服的。是以,即使出於對那位第二十六管家的敬佩之情,也讓他不好看著他的遺孀受辱,於是當下便出面解釋道:“第二十六管家前些日子已經重病去了,如今夫人得夫君遺命,可前來尋路公子。”
路放聞言,腳步頓了下,卻並沒有回首,只是涼聲道:“第二十六夫人,你雖然喪夫,可是想來憑著第二十六管家昔日的地位,你只要安生留在鳳凰城,斷然也不至於受什麼委屈。若是沒其他事,還是請回去吧,此地風大食糙,你實在是不適合久留。”
夏明月原本以為第二十六管家喪後,自己恢復自由身,憑著往日的情誼,路放或許還是會收留她的,萬沒想到奔赴而來,依然是落得如此冷冰冰的話語,當即絕望之際,嘶聲喊道:“放哥哥,你真如此絕情?”
可是路放卻彷彿沒聽到,徑自回屋去了。
秦崢冷眼旁觀這一切,上前道:“第二十六夫人,小店鄙陋,怕是不好招待夫人,眼看著天晚了,您還是請回吧。”
夏明月見到秦崢,哀聲請求道:“秦家公子,煩請行個方便,容我和放哥哥說上一會兒話。”
秦崢聲音不起不伏:“可是路大哥似乎沒有想聽你說話的意思,夫人何必強人所難?”
夏明月卻是淚流滿面,走到秦崢面前,乞求道:“秦公子,求你留我一夜在此,也算是給我一個機會與放哥哥說清楚。若是放哥哥依然不肯諒我,從此後,我便死了這個念頭,一心為二十六管家守上後半生。”
秦崢見事情也只能如此了,便點頭:“好。”
當晚秦崢便安排夏明月以及其丫鬟同住一間,住在放雜物的那個小偏房裡。包姑聽了都不忍心了:“可是咱那間屋子現在連個床都沒有啊?”好像以前有張床,後來嫌礙事,改做成桌子椅子拿前堂去了。
秦崢挑眉:“難不成還要我或者託雷大哥騰出屋子給她住?”
託雷聽此,忙道:“不行不行,我那個屋子不適合夫人住吧!”聽說一進屋子就有臭襪子味兒,當然他自己是聞不到的。
包姑想想也是,憑什麼啊,就算是個貴夫人,硬跑到人家家裡,也不能就搶了主人的房間啊!
包姑想明白了這一節,忽然望向秦崢的眼神又多了一絲崇拜:“秦哥哥,我忽然覺得你就像說書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