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氏,衛老爺子,瞧見眾人怒氣洶洶的瞪著自個的女兒,也一早被嚇得六神無主,雖然萬氏在十里村潑辣橫行,可是這裡是止水鎮,可不是她萬氏的撒潑耍混的專屬地盤,就算她個性再混,再辣,到了這裡也頂不上個屁用。
衛長蕖靜靜的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一切。
若是以往她對老衛家的警告還不夠,那麼這一次是否夠本了呢?
她就是要這樣狠狠的給老衛家的人一記耳光,讓他們從此對她衛長蕖敬而遠之,不敢再堂而皇之的上門找她的麻煩。
衙役瞧見場面失控,哐噹一聲將腰間的劈刀拔出來,當然,衙役也只是嚇嚇鬧事的百姓而已。
宋煬為官嚴謹,對手下的人更是管得苛嚴,若是有衙役胡亂傷了百姓,必然會受到重處。
“鬧什麼鬧,都瘋了嗎?”一名衙役怒吼著出聲。
眾人聽見拔刀的聲音,方才停止吵鬧,衙役見場面得以控制了,才將手裡的佩刀重新插入刀鞘裡。
瞧見場面靜下來了,一名衙役看向衛文繡,怒道:“刁婦,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縣衙門口滋事鬧事,你既然將別人攤子上的東西都砸爛了,是賠錢呢,還是讓我們哥倆將你拖去縣衙等候宋大人處理。”
這麼多人都異口同聲的指認衛文繡,顯然那兩名衙役已經深信不疑了。
道理很簡單,一人所言可能是誣陷,可是此刻這麼多人都同時指認衛文繡,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誣陷吧。
那衙役的話說得很明白,要麼賠錢私了,那麼就進衙門去挨板子。
衛長蕖聽到這裡,嘴角露出幾絲冷笑,那雙清明皓月般的眸子也隱隱溢位幾絲寒氣。
她就是料定了衛文繡拿不出那麼多錢財賠償那些小商販,今日,這頓板子是挨定了。
那些小商販聽說要賠錢,便都紛紛報上數目。
“官差大哥,我那攤子上的貨物,值二兩銀子。”
“還有我,我那攤子上的東西,值五兩銀子。”
“我的攤子也被砸爛了,我那些東西值三兩銀子。”
……後面還有幾個人接著報上了數目。
只聽得那些小商販都爭先恐後的報上數目,深怕那兩名衙役將自個給漏了,將報上來的那些銀兩數目加起來,竟然接近二十兩之多。
衛長蕖遠遠的瞧著,靜靜的聽著,二十多兩銀子,若是老衛家砸鍋賣鐵,可能剛好夠賠。
就在這時候,衛長蕖瞧見所有的小商販都在嚷著讓衛文繡賠錢,而唯獨那位賣菜的老人還在默默的撿拾著自己的那些爛菜葉子,半聲半點沒吭氣。
衛長蕖的視線落在那老人皺紋斑駁的雙手之上,不禁覺得雙眼有些酸澀,她自詡不是那種悲天憫人之人,可是此時此刻瞧見這樣一位老人,竟然心裡會有些發酸。
或許她是打心裡認為那些大白菜,白蘿蔔是這位老人親手種出來的吧,雖然這些東西在別人眼裡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但是在菜農的眼中,這些大白菜,白蘿蔔卻都是自己辛苦一季的心血成果。
前世的時候,衛長蕖便經常往鄉下跑,她懂得種田人的艱辛,更能深切體會到眼前這位老人的心情。
衛文繡砸千砸萬,居然砸了這位老人的菜攤子,簡直是不可饒恕。
這廂,衛文繡被眾商販逼著賠錢,嚇得她身子顫顫發抖,半點也不敢再撒潑耍混。
雖然萬氏很向著她,但是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二十多兩銀子吶,這可不是小數目,老衛家鐵定是不會幫她賠償的。
若是她哭著回八里村夫家,去找自個的公婆討要二十多兩銀子,別說她討不到錢,恐怕話才說出口,她那個婆子媽就會抓爛她的臉,撕爛她的嘴。
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