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縮冰冷的眼眸,陰霾的眼角銳利得像兩把刀子一樣。
一個月的時間飛逝而過,轉眼已經到了四月間。
四月裡春色已濃,十里村處處可見青草綠樹,前陣子,果子嶺的野果樹已經修剪過枝條,上過農家肥了,此四月間正是開花的時節,果子嶺的地勢高,果樹開花,站在村子裡都能看見那成片的花海。
顧惜昭打點好了尚京的生意之後,便趕回了止水鎮,前兩日,衛長蕖已經給鳳翔樓捎了口信,說是果醋已經釀製好了。
四月初二這天,風和日麗。
顧惜昭剛回止水鎮兩天,聽說衛長蕖的果醋已經釀製好了,便迫不及待的趕來了十里村。
回味著那清香甘甜的味道,顧惜昭就覺得甚是想念。
若非上次黑心肝的橫行霸道,將他手裡的果醋都搶了去,他又怎會只嚐了個味道,這一次一定要好好喝過痛快。
四月初二這天早上,顧惜昭早早就吩咐樂青架了馬車,然後二人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十里村趕來。
上次才吃了黑心肝的虧,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黑心肝的知道,小丫頭的果醋已經釀製好了。
春日裡,常見日頭,黃泥道乾燥好行路。
一路上,樂青將馬車趕得飛快的,還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兩人便趕到了新宅院。
顧惜昭趕到新宅院的時候,春桃,春禾兩個丫鬟連早飯都還未做好。
早來輕閒,衛長蕖正領著雪球在前院裡活動活動筋骨,顧惜昭見大門是開著的,下車之後,連門也沒敲一下,便自來熟的直接走進了院子。
“小丫頭,許久不見,有沒有掛念本公子,”顧惜昭看見衛長蕖在院子裡,笑得滿面春風的朝她走去。
衛長蕖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挑眉望去,正見顧惜昭一襲白色錦袍,晃著一把玉骨折扇朝自己走來。
看了顧惜昭幾眼之後,衛長蕖才翻了個白眼,道:“不掛念。”
“小丫頭,你也太不給本公子面子了,想本公子長得玉樹臨風,你怎麼能不想念本公子呢,這太令本公子心寒了,”說話間,顧惜昭已經走到了衛長蕖的面前。
他站在衛長蕖的面前,啪嗒一聲將手中的玉骨折扇收了起來,挑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巴巴的盯著衛長蕖看,還當真做出一副——我很心寒的模樣——給衛長蕖看。
衛長蕖還未來得及回答他的話,就見雪球從衛長蕖的身後竄了出來,然後閃晃一下的功夫,就撲到了顧惜昭的腳邊,再然後,見它張嘴就咬住顧惜昭白得晃眼的袍子。
嗷嗚,嗷嗚!小東西扯住顧惜昭的袍子,一個勁兒的拉扯,口中還不停的嗷嗚直叫。
顧惜昭被這突然竄出來的小東西驚了一下,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咬住自己的袍子不放,他伸手提了提自己的袍子,與衛長蕖道:“小丫頭,這是什麼東西,你何時養了這麼一條狗。”
嗷嗚!嗷嗚!
一個“狗”字剛落下,雪球揚起毛茸茸的腦袋,睜圓一雙呼溜溜的眼珠子,就對著顧惜昭又叫嚷了兩聲。
衛長蕖見雪球那可愛的模樣,抿唇笑了笑,道:“顧大公子,我家雪球可最不喜歡別人說它是隻狗。”
“這小東西不是狗,難道還是狼?”顧惜昭隨口就道。
也不怪經常被當成狗,只因為某隻小雪球尚且年幼,那毛茸茸的可愛模樣,著實是像極了一條狗崽子。
顧惜昭剛說完,雪球便鬆開了他的袍子,然後對著他揚起腦袋,嗷嗚!又叫了兩聲,這兩聲飆足了狼叫的調子。
一陣嚎叫完,雪球又撲騰到顧惜昭的腳邊,張口又將他的袍子一口咬住,繼續扯啊扯,咬啊咬,彷彿是將顧惜昭的袍子,當成了一件很好玩的玩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