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潘安邦捨身救子,你也知道問一句,這樣值得嗎?可是,反過來,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這樣值得嗎?愚忠!是非不分,便是愚忠啊!”
蕭逸說到最後,亦是滿腔憤怒。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武童山聽著蕭逸的怒吼,深深地為之動容,再回看一眼地上已然成為廢人的潘安邦,武童山內心深處,突然間像是有個東西,悄然破碎了一般,自己從小所堅持的對於潘家,無條件的忠誠,漸漸地煙消雲散了。
那顆原本因為山門不幸,已然萬念俱灰的心,也漸漸地恢復了生機。
那身為金丹後期的老者,終於從骨子裡煥發出了自己該有的蓬勃力量,渾身一震,兩條穿過琵琶骨的鎖鏈,寸寸斷落。
武童山,嘭地一聲,單膝跪倒在蕭逸身前,一抱拳,大聲說道:“先生一言,如醍醐灌頂,令老奴,不,令老朽我豁然開朗。先生恩同再造,請受我一拜!”
蕭逸一揮手,一股真元,托起了武童山,沉聲說道:“武老先生,坦白地說,當日見了你捨身救護少主,蕭某便起了敬重惜才之心,幾番話語間,多有不恭言重之處,還望老先生海涵。如今,你既然已經豁然開朗,我便準你所求,這潘安邦的性命,我不取,亦不必讓你待其受過,你就此帶走他便是。”
蕭逸說完一閃身,負手向後撤了一步。
武童山一愣,沒想到蕭逸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放過了潘安邦。
再想想潘安邦父子的所作所為,這和蕭逸之間,高下立判,武童山不禁闇然長嘆,嘆自己生不逢時,為什麼沒有遇到明主?
深深地衝著蕭逸一抱拳,武童山默默地走到了潘安邦身前,雙手小心托起了舊主,緩緩地向山門外走去。
蕭逸看著武童山的背影,微微嘆息了一聲,如此一個金丹後期的高手,便就此失之交臂了。
只是,卻是看見那武童山沒走幾步,竟是腳步一頓,停住了身形。
蕭逸心裡一動。
良久,終於,武童山轉過身來,噗通一聲再度跪倒在蕭逸身前,大聲說道:“蕭先生,老朽糊塗了半輩子,如今,得遇先生,方知這世間孰為是非對錯。老朽不才,願意加入先生的玄醫門,日後鞍前馬後,聆聽先生話語,不知先生是否會嫌棄?”
蕭逸一聽這話,心頭大喜。即刻緊走幾步,伸雙手扶起了武童山,連聲說道:“求之不得,蕭某求之不得。”
“多謝先生不棄!”武童山長舒了一口氣,低頭看看懷中抱著的潘安邦,卻是略一思忖,再度說道,“先生,請允許我安頓好舊主,再帶著萬焰門門眾去投靠您。”
蕭逸卻是一擺手,說道:“潘安邦一身經脈和神識,俱都受損,已然是個廢人,以他的心性,估計在這江湖上仇人亦是不在少數,安頓到哪裡,又能令你安心呢?不如就帶著他去我的玄醫門吧。左右你們主僕一場,你日後也可以繼續照顧他。”
“啊?”武童山萬萬沒想到,蕭逸竟然讓自己帶著潘安邦到玄醫門內。
潘安邦和潘坤兩父子,與蕭逸為敵多時,到如今,蕭逸竟是可以收留已然成了廢人的潘安邦。這份以德報怨,令武童山震撼。
再看看蕭逸一張真誠的面孔,武童山第四次跪倒在了蕭逸身前,老淚縱橫:“先生大義,老朽日後,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武老先生快快請起,得一賢才,乃我玄醫門之幸。”蕭逸扶起了武童山,微笑著說道。
如今,忠良遇明主,兩人俱都是生出了相見恨晚之感。
“先生,那萬焰門的地牢之內,還關押著很多少主虜來的男女,都是要抓來供那仇世通淫樂的。該當如何處理?”武童山問向了蕭逸。
“萬惡淫為首,你去把那些少男少女都放出地牢吧。”蕭逸皺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