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
尹留志走向沉默的龍壑,一指,冷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不肯乖乖束手就擒!犯了死罪的江湖賊首,居然還敢跟官府對抗,看來日月寨主龍壑果真是輕世傲物之徒!外界傳言‘日月寨’改過向善之事,分明是欺世盜名之詞,是為了博取同情才散播出來的謠言,真正的‘日月寨’依然為非作歹!就是因為大司馬看透了你的陰謀詭計,所以你才會直接對大司馬痛下殺手!”
“大司馬到底是怎麼了?”薛又星走向前,問道。她前來客棧,就是要弄清楚一切。
尹留志嗤聲,道:“毒是你們所下,你還問他怎麼了?”
“大司馬中了什麼毒?他有救嗎?”她再問。
“是有救,只是會受盡折磨。要知道,欲生欲死丸可是天下間最毒、最殘、最惡的毒藥丸,中此毒者,身心將會受到最痛苦的煎熬。”尹留志神情冰冷地道:
“此毒,會讓人痛苦萬分,不僅全身肌發燙,發痛,還會宛如被禿鷹一口一口撕裂吃食般的難捱,肉體的疼痛不僅令人難以忍受,心窩處還會像被蝗蟻啃蝕般的奇癢無比,就連昏死毫無意識了,一樣會被痛與癢侵襲折磨。欲生欲死丸可謂是江湖上最最狠毒的毒藥,且被禁用,而龍壑竟拿此藥來對付大司馬,當然該死!”
薛又星往床鋪方向一望,躺在床上的官鈺昏迷不醒,但他全身發紅且冷汗直冒,似乎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是好狠,好狠……”薛又星不禁喃道,雙手發顫。這也太過分了!
“會狠嗎?這對龍壑而言該是習以為常之事,瞧他毫不在意的!”尹留志指控著面露微笑的龍壑。
薛又星轉向龍壑,問道:“真是你?”龍壑本就是個狂傲且視人命如糞土之人,他會下毒殺官鈺,她不意外,尤其,官鈺才剛得罪過他。
“啊——”已無意識的官鈺忽然痛苦地慘叫一聲。
這道叫聲讓薛又星臉刷白,血色盡失。
尹留志再道:“我進客棧發現大司馬中毒時,真是嚇壞了,幸虧龍呈皇朝第一御醫也恰巧來到‘淘金客棧’,他適時診斷出大司馬中了苗疆奇毒,也施藥讓大司馬的毒性暫緩發作,以便有時間找尋解藥。”
薛又星聽到慘叫聲,身子輕顫著,官鈺痛苦的模樣讓她意識到龍壑的心性是殘酷毒辣的,他是“日月寨”寨主,是黑幫之首,黑心黑血也毋須意外。
尹留志大聲喝道:“龍壑,你還不乖乖束手就擒?抓住他!”
默不作聲的龍壑眼珠兒一轉,揚起唇角,逸出悚人的語調,道:“你要滅口嗎?”
“什麼滅口?”尹留志一震。
“白戲牆豢養的手下,豈能代天行道?”龍壑嘲諷地看著他,一針見血地說。
尹留志臉色大變。“你在胡說什麼!你以為胡言亂語就可以掩藏你毒殺官員的罪行嗎?”他眼神一冷,露出陰狠的微笑來。“‘日月寨’寨主妄想得到‘忠勇王’之位,已經是人盡皆知之事,而你認為官鈺會破壞你的計劃,所以趁著他身分尚未被人揭曉之前殺了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藏匿罪行,我說的對不對?”
他惡言再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五年前,‘日月寨’的前寨主龍逍曾經為難過上京趕考的官鈺大司馬,害得官鈺差點死於鞏山之中,幸好官鈺大司馬福大命大,逃過了一劫。而今,‘日月寨’換你龍壑坐上寶座,你垂涎‘忠勇王’,卻又害怕官鈺回到鞏山縣後,懲治‘日月寨’五年前的不敬之罪,因此自然會把官鈺的動向查得一清二楚,當掌握到他以微服出巡的姿態來到鞏山縣後,殺人滅口就是最快的招數了。”
“原來官鈺跟‘日月寨’還有這樣的糾葛。”薛又星愈聽心愈沈,身於也愈來愈不舒服。依照龍壑挑釁的性格,他會殺官鈺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