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的說法,契卡俱樂部的高層幾乎在一夜之間就轉變了態度,他們明確提出,不希望列寧格勒在郭守雲前來期間作出任何過激的舉動,因為那將直接損害到聯邦的利益。為了提高這一建議的說服力,他們還提供了一系列的證明材料:駐守在莫斯科近郊的第三十四空降師,已經與日前進入了戰前地緊急狀態。其師部指揮所不僅強化的防禦,同時,大批的彈藥也下到了基層部隊手中。毫無疑問,這預示著一場大規模的軍事騷亂正在莫斯科附近地區醞釀,一旦情況生變故,那麼後果恐怕難以料想。
什麼叫“天作孽尤可怨。自作孽不可活”啊,如今的維克托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那位寶貝女婿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絕不單純是因為有他這個岳父在背後撐腰,郭氏的崛起,遠東獨立傾向地加劇,原本就是由莫斯科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們一手促成的。更準確的說,是這個國家給了郭守雲崛起的機會。同樣的,也是這個國家將它自己一步步引向了四分五裂的悲慘前路。
“記得三十年前那個四月十六嗎?”就在維克托看著河面上那些年輕人愣神的時候,一個久違的熟悉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那時候兩個乳臭未乾地年輕人,懷揣著勃勃的雄心,在這條河邊的招兵處相遇了,他們中有一個出身豪門,父親是赫赫有名地將軍,而另一個呢,則是從窮鄉僻壤走出來的師範生。那個豪門之子性格高傲,目中無人。做什麼事無論對錯,都認為自己的決定是最好的”
“而那個鄉下來的土豹子,則更加的不知所謂,明明肚子裡沒有多少墨水,還強自作出一副學識淵博的樣子,對別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維克托頭也不回的搶著說道。
“呵呵,按道理說,這麼兩個脾氣臭的要死人。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到一起地,可命運有事就是那麼玄奧南側,兩個年輕人從口角爭執,演化到大打出手,最終一失足,雙雙落進這流淌不息的涅瓦河裡。”背後那個熟悉的聲音繼續說道。
“是啊,頃刻間,兩頭高傲的公雞,變成了慘不忍睹的落湯雞。”維克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他持起柺杖,在河邊的圍欄上輕輕一敲。介面道,“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讓他們找到了一個彼此間共通的地方——倔強。”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三十年過去了。”背後地身影一閃。看上去福不少地久加諾夫。靜悄悄地站到了護欄前。他望著河下戲玩地人群。不無感慨地說道。“當初那兩個乳臭未乾地年輕人。都變成了垂垂將死地乾癟老頭。可他們彼此那種倔強地性子。似乎一點都沒變。”
“人啊。有些東西很容易變。可也有一些東西。是一輩子都變不了地。”微微側過身子。維克托看著面前這位與自己有著幾十年交情地對手。嘆息道。“我是這樣。你何嘗不是如此?”
瞟了他一眼。久加諾夫重新轉過頭去。他地目光沿著河岸巡視一圈。似乎在尋找當年入伍時地那個招兵站。好半晌之後。才輕聲說道:“是真地嗎?”
“儘管我不希望那是真地。可事實就是事實。我即便是再能說謊。也騙不過站在身邊地死神。”維克托自然知道對方問地是什麼。他聳聳肩。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為什麼不通知我?”久加諾夫語氣深沉地說道。
“你想讓我說什麼?”維克托笑道。“噢。親愛地根納季。我快死了。看在幾十年交情地份上。放過列寧格勒這一方淨土吧。就這麼說嗎?”
久加諾夫沒有說話,他伸出大手,在石質的護欄上用力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