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線,弦月劍在腳下輕顫,手臂上的灼痛愈發明顯,不禁加快的速度,漸漸進入崑崙山的境地,陌子痕蹙眉看著籠罩整個山的氣罩,氣勢漸漸弱了下去。
揮劍劈開一條縫,眼前的一幕讓陌子痕眯起了眼,只見原本的如桃源的崑崙山底,此時全被海水淹沒,不少靈臺弟子與魔兵都淹沒在海中,空中瀰漫上一層血腥,衍俢與百骨枯等人糾纏在一起,而視線卻停在眾魔兵層層保護下的紅衣男子身上。
像是有感應般,冥蓮抬眸,一眼就看見了那萬年不變的容顏,唇邊的笑有些微凝固,手不自覺的將懷中之人摟緊,眼含挑釁看回去。
看到煙兒面色蒼白的躺在那人懷中,陌子痕眼眸幽深,執劍緩緩走過眾人,滿身肅殺之氣,白衣似雪,銀髮三千如瀑。
“仙尊!仙尊來了!”不知有誰喊了一聲,不少人都停了下來,看著那絕美冰冷的容顏,失神。
“仙尊,煙兒在他們手上。”拭去唇邊血絲,衍俢看著那人急道。
陌子痕越過衍俢,只是看著相距數十米的魔君不語,手中的劍在風中低吟。
“冥蓮,你傷我靈臺弟子上千,又盜走海族神器水圖騰,置萬物蒼生於水火,你說,這帳我們該怎麼算?”
“哈哈哈,陌子痕,你我也算是熟人,這就是你對老熟人的態度麼?”冥蓮漫不經心的逗弄著煙蘿的髮絲,笑道,只是眼神愈發危險。
“你已墮了魔道,逐出靈臺,與我再無瓜葛。”微垂著眉眼,陌子痕面色無悲無喜,手卻絲絲握緊。思即當初靈臺寒池,相生相伴數萬年,這份兄弟之情義,早已刻入骨髓,至今,也未能忘卻。如今,這般相對,又是為何?
“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可憐了這女娃,被他的爹爹一直當成替身,真是可悲呢。”笑的邪肆張揚,像是故意做給陌子痕看,手輕撫過煙蘿的眉眼,勾起一縷髮絲,輕嗅。
“把她還給我。”沒有反駁冥蓮的話,陌子痕面色微沉,執劍相對,一字一句說道。
“還給你?我做不到。”面色倏地沉下來,冥蓮起身將煙蘿放下,設下結界。一手在空中一揮,緩緩拔出一把通體燃燒著焰火的劍,輕挽劍花,指向陌子痕道。
“如此,那便死。”陌子痕眼神凌厲似劍,薄唇輕啟,吐出幾字,身上散發的寒氣似要將這天地凍結。他,靈臺仙尊,惟一的逆鱗,便是他懷胎十年生下的女兒,煙蘿。
飛身上前,劍鋒夾雜著寒氣,如破竹之勢劈下,所過之處皆如狂風捲過般,海水被刮出一條深壑,濺起無數水花。冥蓮眼眸微眯,用劍畫地一週,一團火焰燃起,隨即也一劍劈下,海水被那火焰吞噬的‘滋滋’作響。
兩道截然不同的劍氣相撞,整個崑崙山都為之動盪,百骨枯、夢魔等人也回神,夢魔加強攻勢,手中的琉瓔鏈叮鈴作響,更加如魔魅般控制著人的心神,沉浸在夢中。
不知過了多久,煙蘿恢復了些許力氣,爬起來,剛才,她好像聽見爹爹的聲音了。踉蹌起身,看了眼四周,還是之前那片荒地。不禁往前走了幾步,手中的碧花瞳握得緊緊的。身邊的景物如有實質的退去,換上一片紫色,這是。。紫竹林?眼前這一幕,正是煙蘿熟悉無比的紫竹林,記得在靈臺時,她老跑來這練琴,那裡有塊大石臺,光滑圓潤,正對著紫竹,夕陽斜下,晚霞透過竹影灑下一片旖色,只是,為何我會來這?
順著路往前走了幾步,隱隱聽見人聲。越走近,煙蘿呼吸愈發困難,那是。爹爹的聲音,那另一個聲音是誰?不禁緩下腳步,揪緊衣襟。
“師傅!你已為靈臺為天下犧牲的夠多,為何還要用自己的半壁守靈封印滄瀾之魂?以血為引將聖魔壓至噬魂崖底?師傅!他們都只當你是工具!你也是人!有血有肉有心!為何他們那些人還要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