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一系列恐懼和折磨就接踵而至,幾乎完全壓垮了她。
等到阿妮拉從集中營裡逃出來後,她已經完全不是以前那個愛哭也愛笑的女孩子了,她像一隻蠶蛹一樣將自己牢牢地封閉起來,她不再與人交流,也不會被多餘的感情所感染,安靜的就像是這世界完全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阿妮拉一個人孤獨地在時間的洪流裡穿梭了百年,也見識過無數人的生老病死,可是那關她什麼事呢?她是不滅的,這就夠了,那些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樂不能穿透她周身的防禦,也無法到達她的內心。
後來阿妮拉認識了新世界線的斯特瑞克,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怎樣一時興起去結識這個在舊世界折磨的她死去活來的人了,也許本來是想把積存已久的怨氣發洩一下的,不過其實新世界的斯特瑞克人還不錯,阿妮拉極其輕易地就原諒了他,自己都痛恨自己的心軟。
阿妮拉知道自己該恨的不是斯特瑞克,而是舊世界那個可怕的社會,它能如此輕鬆地把一個原本善良的人變成和以前截然相反的一副樣子,阿妮拉和斯特瑞克都只是受害者。
扯遠了,總之阿妮拉後來經斯特瑞克引薦進入了這個遊戲。
這其實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RPG遊戲,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的寓意——即使有那也是原本的小說賦予它的,沒有什麼精美絕倫的人設——即使有那也是電影的功勞,沒有什麼新奇有趣的玩法——這個技術在遊戲發行的那個年代實在是不值一哂,甚至這個遊戲有些部分相當毀三觀,製作方顯然只是抱著指環王這個噱頭為眾多粉絲迷妹做了一個同人遊戲而已。
但即使最普通的東西都有可能改變點什麼,正如只是一個霍位元人的弗羅多都能毀滅魔戒拯救世界一樣,這個遊戲雖然不能拯救世界,但對阿妮拉來說,它的意義真的舉足輕重。
在這個遊戲裡,玩家扮演的是原著中阿拉貢這個角色,那是一個典型的正面角色形象,有勇有謀,威嚴仁慈,人格魅力近乎完美,你幾乎不能從他身上找到一點與正義相對立的東西。
這樣一個角色,在完全不知道劇情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人能重複一遍他的人生,因為沒有人能達到那個境界,那是一位真正值得追隨的君王。
但阿妮拉誤打誤撞地做到了,在對劇情一竅不通的情況下她的遊戲軌跡幾乎與那位國王的命運重合了、甚至當遊戲結束阿妮拉對原著產生興趣時,她會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許多選擇和觀念都與阿拉貢不謀而合,有些場景裡他們說的話幾乎都差不多!
顯然,阿妮拉身上確實是有許多與阿拉貢相似的美好特質的,但是她之前一直將內心隱藏起來,甘願遊離於這世界之外。
而在遊戲裡,阿妮拉是不能遺世而獨立的,她是主角,她必須要去跟所有人互動,觸發所有的事件,她必須從自己那層裹了幾百年的防禦罩裡走出來。
她確實做到了,在系統的引導下,阿妮拉開始將她與生俱來的領導力、她巧妙而簡潔的外交技巧、她那能輕易俘獲人心的魅力一點一點展現出來——當然,能做到和半個中土談戀愛還是多虧了遊戲設定。
不過現在阿妮拉並沒有完全從她那個殼子裡走出來,沒有完全敞開她的內心,對別人付出足夠的感情,所以從她的身上還是能看出很多缺點,比如人渣……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誰會隨便對一群遊戲NPC付出真心呢?畢竟那些NPC的“感情”也只是遊戲程式設計而已啊。
但和以前比起來,阿妮拉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啦。至少,她會重新像小時候一樣為與他人的死亡感到傷心了,即使死的其實只是一個遊戲NPC。
阿妮拉出神地立在那裡很久,直到那個殺死了哈爾迪爾的半獸人的大刀已經舉到了她頭上,阿妮拉才猛然驚醒。
一支箭破空而來,穩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