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看不開的?”…;
亦云也是一笑,四周的氣韻為之一暖。道:“道兄所言甚是,只是三百年期將至,同一論道在即,不知道兄可有所準備?空心老僧據傳已堪破半仙之障。雖未必屬實,但也不可小覷。況且,他們還有魔宗助陣。這天書,不知還保不保得住?”
清玄雙目微闔,幾分飄然之氣不自覺地散出來。接而猛地睜開,亦云只覺得四周光彩一閃,這一方天地已被清玄用道法隔開。“無妨,貧道遮天掌已略有小成。”清玄說著,語氣平平淡淡。臉上卻驀然多了幾分生氣。看起來頗有鶴髮童顏,返老還童之感。
亦云心裡一驚,對這個崑崙掌教愈發琢磨不透。只是當他聽聞他已練成遮天掌時,心裡輕嘆一聲,這次的同一論道怕是沒有懸念了。
“剛才那個少年是……?道兄為何不挑明身份?”
“沒有必要,這大千世界,終究還是要他自己體悟。”清玄眼神似水,如是說道。
輕盈的聲音卻怎麼也穿不透淒厲的北風,斷斷續續,想聽時,早已什麼都沒有了。
隨風懷裡抱著燒餅,心裡難免有些激動,腳步也越走越快,再加上此時已近黃昏,各處店鋪都在打樣。雪雖大,可天邊依舊盤亙著一道如血一樣的殘陽。街道上眾人忙忙碌碌,又有誰會去注意他呢?
“哎喲,好疼!”隨風一聲呻吟,他只顧著向前走,不想果真撞到了別人。
被撞的人,也是一聲“哎喲”。再接著,就是“咦”的一聲。隨風聽到疑聲,這才抬頭。剛看到一張臉,心裡就咯噔一聲。
被撞之人也是一個少年,年紀與隨風一般大小。一身白衣,看似很是儒雅。即使是這般的三九寒冬,手上還持了把摺扇,腰間跨一把長劍,也不知是裝飾用還是真會劍術。這個人,隨風自小便認識,他叫做劉近,是揚州城裡劉家的少爺。
昔rì,隨家與劉傢俱是揚州里的顯赫世家。只是後來,不知為何,隨風父母突然暴斃。隨家家眾大多都鳥獸散了,家財也不知所蹤。至此,揚州再勢力可與劉家抗衡。原先隨風漂泊揚州見到劉家人都是退避三舍,他雖適應了潦倒的生活,卻放不下那一點點尊嚴。
“我當是哪個不開眼的臭乞丐,這不是隨家的少爺麼?怎麼會淪落到這幅田地?”劉近一臉嘲弄。說著話時,他右手一揮,做了個手勢。兩個家丁立即受意,一人一邊,對隨風形成了三面合圍之勢。
看著那兩個家丁個個都人高馬大,手臂上肌肉遒勁,青筋暴露,面露兇光,顯然都是練家子。隨風不禁退了一步,:“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劉近,哼了一聲“你把我一身白衣弄髒了,難不成就這樣就走?隨家家大業大,想必一件衣服的錢在隨少爺看來一定是九牛一毛吧。”
“我……我哪有錢……”隨風看著劉近胸口果然有一處黑sè的汙漬,看來便是自己弄上去的了。心裡更加發慌,又往後退了一步。
“沒錢?”劉近臉上一臉兇相,哪還有一點儒雅?“沒錢還這麼不開眼?”說著,狠狠一腳踹在了隨風胸口。這一腳又快又狠,隨風剛看到,就覺得胸口猛地一震,自己就飛了出去。
更為奇怪的是,隨風隱隱覺得胸口被踢的地方好像有什麼氣流不住地向內鑽。然後在體內五臟四處遊蕩,心口猛地一疼,張口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血澆在了雪地上,鮮紅的一片,蔚為地刺眼。隨風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心裡怒氣一陣又一陣的翻湧。可是,隨即又是一陣哀嘆,自己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除了閃躲就是忍受。他握緊了拳頭,卻不願妥協。…;
劉近那一腳並不重,只是用上了些許內力,所以威力才這般大。看著隨風掙扎著坐起來,心裡從未覺得有這般爽快,一把衝過去,將隨風又拎了起來。抬手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