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一些時,突然聽到趙清茹詢問想要多少。
錢自然是越多越好。而且按著薛玉敏的心思,壓根就沒想過歸還。本來嘛,當初她們母子仨被趙清茹趕出趙家時,可是莫名的少了一千多塊錢。而這筆錢,薛玉敏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就是趙清茹這個小妮子拿的。現在,不過是找了個藉口,順勢拿回原本屬於她們家的錢而已。
薛玉敏完全忘記了,僅憑她姆媽杜娟兒每個月那點錢,即便有她們姐弟倆的那些個糧票補貼,也僅夠她們一家三口在山城日常開銷而已,根本不可能滿足她們姐弟倆的各種需求。即便從牙齒縫裡省下錢,也不可能存下那麼一大筆錢來。
“兩……三百吧。”許是意識到在趙清茹這邊最多隻能借一次,而且也不可能壓榨出太多,薛玉敏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選了個在她看來,比較合(吃)理(虧)且一定能拿得出來的數額。
趙清茹有些無語地看向一副理所應當樣子的薛玉敏。原本就沒打算借錢給薛玉敏,這會兒更斷了念頭的趙清茹其實挺想問薛玉敏一句,怎麼就這麼肯定自己一定會答應借(送)錢給她?而且還一借就是兩三百塊,一筆數額不小,極有可能討不回來的錢。
要知道她們這些個考上燕京大學的天子驕子(女)們,一個月的生活補助費也就是十八塊而已。一下子就讓她拿出近一年的生活補助費,難道她真就長了一張冤大頭的臉不成?
薛玉敏一開口就是兩三百,讓趙清茹越發肯定那朵老白蓮花杜娟兒多半是什麼事兒都沒有。而且這筆錢極有可能是給杜娟兒還有那個薛玉笙用於未來一年的日常開銷。
燕京好歹也是首都,一年到頭的日常開銷怎麼算也得超過兩百塊。更何況現在每個月還得掏好幾塊的租房錢。僅靠薛玉敏那點點生活補助費……就算加上沈建軍的,只怕也是捉襟見肘,難度不小。
“薛玉敏,你在跟我說笑麼?我現在跟你一樣,一個月就那麼點生活費。你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想讓我一下子拿出差不多等於一整年的生活費……”
“趙清汝,你怎麼可能會沒錢?!之前,你把我們三個從趙家趕出去時,你還拿走了姆媽好不容易存下來的一千多塊錢!”薛玉敏有些口不擇言地提到了那餅乾盒裡的秘密。
“薛玉敏,你自己也說那是趙家,不是你們薛家了。就算爸爸當年答應了薛叔叔,要照顧他的遺孀跟孩子,我家好歹也支援你讀完高中,並幫著找了供銷社的工作,不僅如此還讓你弟弟讀完了初中。難道這些還不夠?!我跟我大哥可是才讀完初中就被爸爸狠心地送到農村上山下鄉當知青了呢。可是你姆媽,還有你們姐弟倆又是如何回報的?!難不成真得包生養死葬,負責照顧一輩子不成?!”
趙清茹稍稍停頓了一下,在周邊那些個豎著耳朵聽八卦的同學那小聲驚唿聲下,繼續開口道,“至於你所說的那一千多塊錢,既然你堅持說是我拿的,那就請拿出證據來。要不然我們就好好算算,你姆媽在我家每個月能拿多少照看費,養大你們姐弟倆日常支出又是多少,還有你偷拿奶奶給自家孫子孫女集郵冊的這筆賬!”
“你!”薛玉敏瞪大了眼睛,怒視著趙清茹,心底那叫一個後悔。其實薛玉敏早該想到眼前這個小妮子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只知道武力解決所有問題的小丫頭片子了。現在這個,更暴力了不說,嘴皮子也更利索了。甚至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想撕破臉時絕不維繫表面客氣。
“不是吧,這跟白眼兒狼還有什麼區別?”
“可不是,瞧著長得人模人樣的,可心比那啥還黑。”
……
“不是吧,竟然還有臉哭……”
“咦,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哭起來了。回頭若是有人瞧了,誤會了可咋好。”
四周原本還壓抑著的嘀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