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猖狂的態度,有意無意的都是打壓。偏生宮裡的下人俱是不能得罪,蔣權自來在宮中都是以清貴著稱,何以被這般嘲諷,登時臉漲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小太監輕蔑的看了一眼夏研,心中嗤之以鼻,蔣家這兩個人,真不知道是怎麼生出蔣阮那樣心思通透的小姐。
蔣信之不能親眼所見蔣阮傷勢,雖然知道有太醫醫治,心中還是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蔣阮為何要替懿德太后擋劍,心中有些責怪,雖然說大逆不道,但是便是皇帝命懸一線,他也不希望蔣阮冒這個險。
那小太監回完話就要離去,方走到門口就撞上蕭韶,他忙彎腰朝蕭韶行禮,蕭韶擺了擺手,從懷裡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扔給他,簡短道:“玉肌膏。”
玉肌膏便是宮裡的娘娘也很少能用到的好東西,這一小瓶也是價值千金,能去除女子身上的疤痕。蕭韶雖然沒說對誰用,小太監也明白物件應當是躺在慈寧宮的蔣阮。心中雖然狐疑蕭韶和蔣阮的關係,仍是討好的笑道:“放心吧王爺,雜家一定帶到。”
蕭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出了殿門。
……
在慈寧宮的一夜,蔣阮睡得竟然出奇的好。
待她醒來的時候,周圍兩個容貌美麗的宮女忙給她換上衣服。蔣阮動了動身子,胸口上的傷竟然也不覺得疼痛。一個侍女便笑道:“小姐可醒了,傷口不深,好好地包紮過就無事。”說罷又小聲解釋:“之前太醫大人的意思是竟要留疤呢,還好蕭王爺送來了玉肌膏,便不用擔心,一點疤痕也不會留下了。”語氣中竟是有幾分羨慕。
蔣阮瞧著她的模樣倒是一怔,蕭韶送來玉肌膏?她按了按額心,這人情是越欠越大了。
重生以來,她利用人,必然也會給予對方一些同等的報酬。譬如說扶持柳敏,也是為了日後能派上用場,讓辜易幫忙,也是利用了辜易的愛美之心。蕭韶卻是三番兩次來幫忙,就算說是報恩,眼下他給予的,怕是早早的便將那恩情還清了。蕭韶這樣坦率的幫忙,倒是不知道怎樣來回報。
想了想,索性將此事放在一邊。她問那侍女:“昨夜有哪些人傷了?”
那侍女便報了一大串名字,蔣阮聽著便鬆了口氣,倒沒有她認識的人。若一定要說有,便是蔣丹昨夜驚慌失措之下跌進了當朝左郎中的懷中,左郎中年少有為,只是昨夜混亂之中蔣丹的衣裳也被扯破了,當時左郎中看蔣丹一個女兒家嬌嬌弱弱哭的令人心軟,便答應此事過後會為她負責。
宮女道:“府上四小姐的喜事怕是也要定下來了。”
蔣阮挑了挑眉,這個瞧著懦弱膽小的四妹倒是令她刮目相看,昨夜那樣混亂的場面,難為她還有心思想到這個。一不小心就是賠了命的買賣,她也敢。不過蔣丹的運氣到底不錯,賭贏了不是麼?
宮女見蔣阮出神,道:“蔣副將來看過您,之後有點事情就匆匆走了。太后娘娘當是很快就回來。小姐昏迷的時候,副將和太后娘娘都很擔憂吶。”
蔣阮想了想:“我父親和母親妹妹呢?”
“太后娘娘已經令他們先回府了。”宮女答道。
蔣阮垂眸,太后讓蔣權他們回宮,可不就是已經對蔣權有了不喜之心麼?這樣看來,甚好。她微微一笑,有些抱歉的看著宮女道:“我有些餓了。”
“已經擺好膳食,奴婢這就伺候小姐用飯。”宮女笑道。
……
御書房內,皇帝猛地將桌上的鎮紙砸在地上:“這麼說,昨夜就是天晉國的人?”
關良翰與蕭韶預設。
天晉國處於大錦朝的北方,疆域並不廣闊,因為靠海,越洋的生意倒是做的極好。一直對大錦朝是互不侵犯的關係。錦朝不是沒有想過吞併天晉國,可天晉國雖地域狹小,鋼鐵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