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權在稱病不上朝幾日後,終於重新出了蔣府大門。
就不說上朝的時候同僚看他譏笑的目光了,便是下朝之後,還有人遠遠在背後戳他脊樑骨。蔣權一身自詡清流世家,公正清廉,如今卻是自打了臉面,何曾有過這般狼狽的時候。一路上只是不停地催著車伕趕快回府。
馬車咕嚕嚕的行駛,不知行了多久,突然停了下來,蔣權還以為是到了府上,心中納悶何以今日回府的路程這樣短,一掀開車簾便愣住了。並非自己熟悉的府邸,而是一處荒蕪的郊外。
“車伕,車伕!”蔣權氣急敗壞的大叫:“這是什麼地方!”
可喊了半天也未有人來回答他,蔣權心中一涼,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他跳下馬車,赫然發現坐在馬上的不是平日那個車伕,而是一張陌生的臉孔。
蔣權強自壓抑住心中的恐懼,厲聲喝問:“你是誰?”
那男子卻是哂笑一聲,拍了拍掌,只聽空氣中有風聲傳來,面前赫然出現一人,卻是一名女子。
這兩人都生的一副陌生臉孔,蔣權打量了一下週圍,此處荒無人煙,便是呼救也無人聽到。他冷靜下來,道:“二位想要做什麼?若是求財,咱們可以好好商量。”
“蔣尚書真是好大的口氣,”那女子咯咯咯笑道:“不過我們不求財。”
不求財,那就是求命了,蔣權額上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只得做出一副冷靜的模樣道:“有話好好說……。你們謀殺朝廷命官,這是大罪……”
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嘲諷,就這麼個玩意兒,一不中看二不中用的人渣打了少夫人?難怪少主要如此生氣了。那男子面上浮起一個笑容,蔣權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覺得雙腿一軟,一顆小石子打入他的膝蓋,整個人一下子歪倒下去。
“嘖,骨頭真軟。”錦二很是嫌棄,看向身邊女子:“該你上了。”
錦三摩拳擦掌,慢慢走近蔣權。但凡女子總是比男子要心軟些,蔣權見狀,忙求饒道:“姑娘,姑娘饒命,在下可以給你們銀子。是誰要你們來殺我的?”
“蔣尚書急什麼?我又不是來要你命的。”錦三笑的風情萬種:“不過是看你有些不順眼,前些日子聽說蔣尚書為了給你戴綠帽子的夫人重打了蔣府嫡女,我們這些江湖人士最是嫉惡如仇,很是為那個小姑娘鳴不平哪。”看蔣權還未反應過來,錦三臉色一變:“便讓我們來為她討個公道吧!”
“啪啪啪啪啪”一連十幾聲清脆的巴掌聲在荒野處響起,著實的令人耳中一凜。打完後,錦三吹了吹手:“怪疼的。”
錦衣衛調教出來的人怎麼可以被小看,錦三雖是個弱女子,下手可比蔣權那一日重多了,每一下都是十打十的狠力氣,直打的蔣權眼冒金星,轉眼便成了個豬頭。許是錦三下手太重了些,指甲劃過蔣權臉上,便顯出了指甲印來。
錦三咯咯咯的笑起來:“手誤。”
蔣權心中嘔的吐血,好端端的,也能遭到這麼一場災禍!說來說去,又是蔣阮,這個蔣阮便是天生生下來克他的!如今他落到眼下這個地步,全是拜蔣阮所賜!這哪裡是女兒,分明是仇家,討債鬼!
蔣權自己將蔣阮視為眼中釘,卻不想自己曾經對蔣阮做過的事情又何曾像是一個父親能做出來的。世上便是有這樣一種人,全然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只覺得處處都是別人欠了他。
錦二和錦三替蔣阮出國氣後,再也看也不想看蔣權一眼。便將蔣阮拋在這荒野之中施施然離去了。蔣權要想尋回蔣府,還得再大費一番力氣。
兩人邊走邊聊,錦三道:“少主讓咱們以牙還牙,這樣還的怎麼樣?”
“不錯,還附贈了許多。”錦二道:“咱們這麼賣力,日後肯定能在少夫人面前博個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