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點的塞拉菲娜。多拉蒂抓緊了他的手臂不讓奧戈哲逃離自己,隨即找到了裡面的諷刺:看來那次她給兩個人留下了童年陰影,嘴上是處處不饒人,但仍然沒有勇氣面對她。
懦弱得已經算得上可愛了。
“就像你的腿一樣,我肩上的傷口也會在每天雨季發疼。”她輕聲呢喃,話語像是咒一般軟軟鑽進奧戈哲。多拉蒂的耳朵裡面,讓他從脊骨底部開始戰慄。“至少在這個層面之上,我們扯平了,不是麼?”
胡桃木所制的門扉被人開啟,燈光照射到外面,在三個人背後拉出了漆黑的細針。眼看她想要踏上臺階,一路都反常地安靜的格列多。多拉蒂走前一步,橫臂攔在她身前。
落後數米的諾堤一行也往這邊投來目光。
塞拉菲娜看不見格列多被陰影模糊的神色,然而他已用聲音準確地把每一分情緒傳達。這種徹骨恨意即使融入低語聲中,也讓人不覺悚然。“不,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扯平,一輩子都不可能。妳不知道他差一點便無法走路,也不知道當時我只想……塞拉菲娜。多拉蒂,妳別想要忘記自己一手創造的悲劇。”
她眯起眼睛來,逆著光打量自己的弟弟。異色雙眸剔透如水晶,女孩的指尖有點不耐地擦過衣料,像是要迸發出誰都看不見的火花。
“最後一句,我原話奉還。”塞拉菲娜。多拉蒂最終如此回應,隨即側身示意身後在等對話完結的六個人。“諾堤家族的客人奔波多日,此刻想必已經又餓又累。你們還要站在這裡多久?”
卡奧。諾堤扯扯唇角,泛出一個“我就說吧”的笑容。
無端被她牽扯進來的諾堤資格者沒有應話。他們顯然不想捲進這場夙怨之中。氣氛驟然緊繃起來,格列多卻深深垂首,緊握拳頭,半點不願退讓。
塞拉菲娜不想在這裡與兩人多作糾纏,相比起消極地見招拆招,她更喜歡採取主導權,無論戰況對她有多不利。對方如此隨興地找到她想要與她對質,卻又準備得不甚周詳,那麼她不應戰便是為雙方節省時間──即使她的沉默,在雙胞胎看來更像是挑釁。
會被輕易撩動情緒的人,輸了也不值得可憐吧。
他們在主宅門前耽擱太久,很快便會有人注意到他們,或許迪齊索。多拉蒂也會出來調停,可以想像他在看見這個組合時會有什麼感受。卡奧。諾堤先是多看了塞拉菲娜一眼,清了清喉嚨正想以長輩的身份去打圓場,格列多卻已安靜地讓到一旁,空出了容一人穿行的通道。
“別。我自己來。”塞拉菲娜。多拉蒂示意自己不需要協助。她不喜歡被普通人近身,尤其是在她身上帶了武器的情況下,再小的動作也能令她警惕──有些時候,過份地警惕。
女孩解開自己的披風扣鏈,然後遞到侍從手裡。
宴會廳裡四個火爐都燃得正盛,暖和得連窗戶都模糊起來,只能看見一片霧氣。大半到場的多拉蒂具已落座,塞拉菲娜看見了有僕人在角落醒酒,木桶與葡萄的香氣彌散,僅僅聞到氣味便足以使人醉倒。
迪齊索。多拉蒂坐在主位之上,原本正與族內成員對話,眼看諾堤一行到臨,便轉而看向這邊。在看清領著他們進來的人之後,男人的臉色顯著一沉,目光率先在塞拉菲娜身上轉了一圈,確定她安好之後,才招手示意雙胞胎過去。
女孩對這個表情並不陌生。她待在多拉蒂山的七年裡,也曾無數次看過父親這個模樣。幸而他一般不在她面前擺出那張臉。她一邊依照名牌的指示找到座位,一邊分出心神來關注主位上的動靜。
父親似乎動了真火,厲色說了兩句話之後便擺擺手示意兩人離開宴會廳,應該是罰他們禁足一晚。她不覺得這樣便能夠解決問題。
他們三個和她不可能真心親近彼此,一旦被困在同一個地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