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多次回憶,因為什麼發生的口角呢?竟然全然記不起。室友周濟民、張振聲都勸他主動認錯,他也不為所動。這樣持續了幾個月。
有次李舟山去旁聽歷史系的課程,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上課的老師發現了,以為他是本班的同學,叫醒了,當眾教育了他一頓。李舟山垂拱站著,仔細聆聽,一句也不敢反駁。
倒是這個班的學生,面面相覷,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怎麼跑到這裡睡覺。剛下課,李舟山抱著書就跑了,在教室門口,正好和張茜蘭撞個滿懷,書本散落一地。
李舟山彎腰趕緊先撿拾對方的書,抬頭準備道歉,見是張茜蘭,話又咽回去了。
「嗨。」他說道。
「嗨。」她回道。
張茜蘭接過了遞過來的書,問道:「你自己的不要了嗎?」李舟山又彎腰撿起了自己的書,抬頭見張茜蘭已經走了。他緊走了幾步,追上去,並行的走著,兩個人都不言語。李舟山覺得很沒有必要如此,便問道:「怎麼不見去吉他社了?」
「我本來就不喜歡吉他。」她回答。
「哦,這樣啊。」
李舟山跟著她走了一段,一直到女生宿舍樓門口。她直接上去了。
這一天彷彿是撫平了褶皺一般,他們又恢復了常態,不再形單影隻。常態也就是一起練琴,看書之類的,說的話也並不多。李舟山有時也去中文系旁聽,但是從來不去張茜蘭的班級,張茜蘭也從來沒有邀請過他去她們班。
她從來沒問過他為什麼常常逃課,也不問他本專業的事。只有到了期末考試,她偶爾才說一句:「別掛科了。」
一直到畢業。
張茜蘭說她要回去,還問李舟山怎麼打算。李舟山似乎也沒有什麼打算,剛剛考研折翼,少了一條路,只能抓緊時間找份工作,眼看要清理宿舍了。
張茜蘭那一天說了很多話,她要和朋友合作開個培訓中心,她教英語,也許還可以教音樂。李舟山開玩笑的問:「你們缺不缺歷史老師?」
張茜蘭知道他是開玩笑,並不理他,繼續說她的宏圖。
他們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宿管阿姨已經關門了,叫了很久,宿管阿姨才起來開門。本來還要登記她的資訊,見是大四的也就罷了。李舟山送她進去,走到男生宿舍樓,翻牆而入,這對他易如反掌。
最後一些時日,李舟山除了找工作,大多數時間是和張茜蘭在圖書館看書,他們依舊。張茜蘭有一天給李舟山看了看火車票,說道:「時間不多了,快了。」
李舟山看了看火車票上的日期,感嘆道:「是啊。快了。」
時間飛轉,他們話卻更少了。彷彿兩個金婚的老年人,坐著公園的長椅上默然的對著東風。
在進站口,她把吉他送給了他,說道:「就是這樣了,到此為止吧。」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eight: 280px; } }
dia (-width:500px) { banners6 { width: 468px; height: 60px; } }
dia (-width:800px) { banners6 { width: 728px; height: 90px; } }
dia (-width:1280px) { banners6 { width: 970px; he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