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太見了,腦袋探進東屋,快速對阿嬌道:「你先別洗,等官爺回來你們倆一塊兒。」
可憐的阿嬌夾在這祖孫倆中間,真是洗也不對,不洗也不對。
猶豫過後,阿嬌選擇聽趙老太太的。
官爺能講通道理,趙老太太才是她最不能得罪的人。
過了兩刻鐘,趙宴平才從茅廁出來。
趙老太太幽幽地道:「快進去吧,阿嬌等著伺候你,水都要涼了。」
趙宴平眼角抽了一抽,沒聽出什麼般神色如常地進了東屋,只見中間的浴桶裡倒了半滿,阿嬌攥著帕子坐在床上,看見他,她快要哭了似的,歪著頭低聲解釋道:「官爺,老太太她,她過來囑咐我,不許我先洗。」
趙宴平只覺得頭疼,他還是低估了祖母的算計。
反手插上門,確定南邊的窗戶也都關嚴了,趙宴平走到衣櫃前拿出床隔,對阿嬌道:「你先洗,我朝裡面躺著,絕不會看。」
說完,他示意阿嬌離開床,他脫鞋挪到了床裡側,掛上床隔,再叫阿嬌把外面的紗帳放下來。
阿嬌眼睜睜地看著,心想,這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吧!
第16章
以趙宴平的品行,阿嬌不擔心他偷看自己,卻怕趙老太太扒門縫,老太太昨晚居然跑到牆根下聽他們的牆角,說話也十分直白,叫人面紅耳赤的,再來扒門縫也有可能。
阿嬌將她的嫁衣拿了出來,踩著板凳將嫁衣掛在了門上,像簾子一樣擋住了兩扇門板中間。
南邊的窗戶糊得是油窗紙,很結實,能防風防雨,就是不太透光,人就是貼著窗紙,也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一切準備完畢,阿嬌看眼北面的床,她低下頭,慢慢地解開了盤扣。
趙宴平不但背對她躺在床隔裡面,還閉上了眼睛。
可他聽得見水聲,她洗得那麼小心翼翼,像做賊一樣,輕輕的撩水聲莫名磋磨人的耐性。
趙宴平及時轉移腦海里的畫面,去想縣衙裡堆積的幾樁懸案。
阿嬌洗完了。
她擦乾身子穿上衣服,用巾子將還在滴水的長髮束在頭頂,見官爺沒有察覺一樣,阿嬌走到床邊,輕聲喚道:「官爺,我洗好了,你快去吧。」
趙宴平肩膀一僵,這才察覺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神,都沒注意到她已經洗完了。
趙宴平放下床隔,阿嬌在外見了,體貼地幫他挑起半邊紗帳。
趙宴平一抬頭,看到她被水汽燻得緋紅的臉,嫩得像樹上成熟的蜜桃,色相誘人,長睫羞澀地低垂著,不敢看他。
趙宴平快速離開了床。
阿嬌則爬了進去,學他那樣掛上深色的床隔,只留一雙粉面白底的繡鞋放在床下。
趙宴平掃眼門板,低聲吩咐道:「稍後我會假意使喚你替我擦背,你不必理會。」
阿嬌懂了,官爺又要演戲。
因為頭髮纏著巾子不能躺,阿嬌趴在了床上,臉貼著枕頭,她咬著唇,忍不住聽外面的動靜。
趙宴平習慣站著隨便擦擦身體,但今日房中有個女子,雖然她肯定不會偷窺自己,趙宴平還是脫完衣服便立即跨到了浴桶中,背對阿嬌坐著。他動作很大,水聲啪啪的,偶爾還假裝要阿嬌給他擦重點。
阿嬌突然覺得這樣演戲給趙老太太看也挺好玩的。
只是,默默聽了片刻,阿嬌忽然想看看官爺。
她以後肯定會跨出勾引官爺那一步的,先偷偷看看,免得將來突然瞧見,羞得什麼都不敢了。
心撲通撲通地跳,阿嬌下巴歪了歪,臉無聲地偏向床隔,再從床隔底下往上扒了一條小縫。外面還有一層白色的紗帳,隔著那層帳子,阿嬌看見官爺坐在浴桶中,他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