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知府拿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將人放了。
外面聽說此事的百姓們除了繼續詬病何兆豐何二爺,對武安縣來的趙捕頭都讚賞有加,一傳十十傳百,趙宴平竟得了個神探的美稱。
這些都與趙宴平無關了,他回到謝郢身邊,繼續聽韓知府與諸位知縣論政。
待到黃昏,趙宴平與順哥兒跟著謝郢走出府衙,竟見何兆豐領著兩個小廝站在外面。早上何兆豐一身中衣狼狽極了,此時他換上白色的錦袍,頭戴玉冠手拿摺扇,風流倜儻,宛如換了一個人。
見到趙宴平,何兆豐快步走上來,雙手作揖朝趙宴平行了一個大禮:「今日多謝趙爺替我洗刷冤屈,我特意在慶豐樓定了酒席,還請謝大人與趙爺移步,允我略盡地主之誼。」
謝郢淡笑,看向趙宴平。
趙宴平正色道:「知府大人命我去查案,我只是盡職而為,何二爺不必謝我。」
何兆豐笑道:「不謝怎麼成,沒有趙爺,光憑鮑捕頭那點本事,我這殺人的罪名是背定了,走走走,咱們去酒樓好好喝幾壺,今晚不醉不歸。」
趙宴平還想拒絕,謝郢突然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何二爺盛情,趙兄還是去吧,據說何家產業遍佈整個江南一帶,趙兄結識了何二爺,將來遇到什麼麻煩,都可請何二爺幫忙一二。」
趙宴平頓時明白了謝郢的意思,看眼殷勤非常的何兆豐,趙宴平朝謝郢拱手道:「那小民便同何二爺走一趟,家妾那邊,還請大人知會一聲。」
謝郢點頭,帶著順哥兒回官驛去了。
何兆豐熱情無比地將趙宴平請到了慶豐樓。
來到雅間,何兆豐主動為趙宴平斟酒,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就差要與趙宴平結為異姓兄弟了。
趙宴平只默默地喝酒,基本都是何兆豐在說。
酒過三巡,何兆豐突然拍拍手,雅間的門便被人開啟,一個小廝端著一張蒙著紅綢的託盤走了進來,放好後退了出去,帶上門。
趙宴平看向何兆豐。
何兆豐掀開紅綢,露出滿滿一託盤的小元寶,笑著對趙宴平道:「我說過,趙爺若能幫我脫罪,我有重金酬謝,這是五百兩,一點心意,還請趙爺笑納。」
趙宴平掃眼那些銀元寶,道:「銀子我不會收,不過我確實有一事要請二爺幫忙。」
何兆豐疑道:「是嗎,趙爺請講,我何兆豐雖然在女色上混了些,但我重義氣,趙爺對我有救命之恩,你託我的事只要我能做到,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趙宴平喝了口酒,將自己的妹妹香雲如何丟失、如何多年沒有音訊一事說了出來:「靠我一人尋妹,無異於大海撈針,二爺家產雄厚、人脈頗廣,或可助我一臂之力。」
何兆豐先是恨恨地罵了趙二叔夫妻一頓,然後拍著胸脯保證道:「趙爺放心,接下來我什麼都不幹,一心替趙爺找香雲姑娘去,遲早會給你個答覆。」說完,何兆豐喊酒樓夥計去拿紙筆,讓趙宴平給他畫個香雲的畫像,再寫上出生年月等有助於尋人的線索。
趙宴平早已不記得妹妹的模樣,更何況十幾年過去了,二十一歲的妹妹與六歲的妹妹幾乎判若兩人。
他將趙家等人的籍貫姓名、妹妹的出生年月寫了上去,妹妹小時候摔傷過左膝蓋,骨頭沒事,但膝蓋處有一塊兒疤痕,或許還沒有消。至於胎記,趙宴平問過母親與老太太,兩人都說妹妹身上沒有明顯胎記,鎖骨處有顆淺色的小痣,但長痣的人太多了,這個線索並沒有多少用。
何兆豐是真的想幫忙,連張柺子的名號都記下了。
趙宴平反而朝他道起謝來。
何兆豐笑容爽朗道:「趙爺這就客氣了,等我真的找到香雲姑娘,趙爺再謝我也不遲。」
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