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淡淡,手上的狠勁兒卻讓朱時裕明白,這人是個狠的,說到便能做到。
朱時裕覬覦表妹的色,可他更惜命,哭著承諾道:「趙爺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趙宴平料他也沒有那個種,一手將朱時裕扔到地上,轉身離開。
趙家東屋,阿嬌睡得很熟。
趙宴平坐在地鋪上,看著紗帳裡她模糊的身影,黑暗中神色難辨。
翌日早上,趙宴平吃過早飯就走了,與平時的表現沒什麼區別。
昨晚官爺那麼溫柔,阿嬌不安的心完全得到了安撫,並沒有再胡思亂想,逗了會兒黑炮,阿嬌便去屋裡做繡活兒了,將針線筐搬到書桌上,阿嬌翻剪刀的時候,意外發現剪刀下面壓了一張小紙條。
阿嬌好奇地拿出紙條,展開。
「昨晚我去教訓過他了,他以後斷不敢再來,勿憂。」
阿嬌吃驚地捂住了嘴。
昨晚?難道她睡著之後,官爺竟翻牆去找表哥算帳了?
阿嬌忽然記起了趙良,那次趙良惹老太太生氣,官爺狠揍了他一頓,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所以,昨晚官爺是不是也狠狠揍了一頓表哥?
趙良那麼大的塊頭在官爺面前都成了孫子,表哥瘦瘦小小的,哪裡是官爺的對手。
阿嬌心底那片被表哥弄出來的陰影總算消散了,有官爺護著她,阿嬌誰都不怕!
第67章
阿嬌仔細摺好官爺送她的定心小紙條, 收到一個從未用過的荷包中,再放進藏得隱隱密密的私房錢袋子。
對阿嬌來說,這張小紙條比銀元寶還珍貴, 必須好好收藏。
重新坐到窗前, 阿嬌才穿了針,朱家那邊突然傳來金氏尖細的驚呼:「時裕你臉怎麼了?」
阿嬌豎起了耳朵。
朱家的院子裡, 金氏見丈夫都出發去私塾了兒子還沒有從西廂出來,以為兒子在睡懶覺,可早飯再不吃就涼了,金氏便來敲門。等朱時裕開了門, 金氏震驚地發現, 兒子左臉多了好大一塊兒淤青,彷彿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朱時裕低著頭, 他沒有捱打, 左臉是趙宴平將他腦袋抵在牆上抵得太狠,壓青的。
他不自覺地用左手摸了摸右手腕, 那裡被趙宴平捏得更慘, 整個手腕一圈都發黑了, 朱時裕毫不懷疑, 趙宴平力氣之大, 捏碎他的手腕都易如反掌。
「睡覺不小心從床上掉下來了。」朱時裕垂眸撒謊道, 接過母親端來的早飯就往裡面走。
金氏就這一個寶貝秀才兒子, 自然跟了進來, 仔細觀察兒子的傷。昨晚睡覺前兒子的臉還好好的,一晚上都沒出家門, 金氏也只能信了兒子的話,嘮叨道:「你說你, 馬上要娶媳婦的人了,睡覺怎麼還這麼不老實。」
朱時裕悶頭坐在書桌前吃飯。
金氏去幫兒子疊被子,一邊疊一邊說些董家的事。董老爺只剩董碧青這最後一個女兒了,對這門親事極為看重,看重的表現主要體現在了嫁妝的籌備上,金氏聽說啊,等董碧青嫁過來的時候,除了身邊常用的兩個丫鬟,還會帶兩個做飯的嬤嬤,免得董碧青吃不慣夫家的飯菜。
金氏可高興了:「這樣好,等她一進門,娘也可以跟著你享福了,娘活了半輩子,還沒有讓人伺候過呢。」
朱時裕反正一直都是被親娘伺候著,除了讀書什麼都不用做,他並不在乎董碧青帶來的丫鬟,更想知道董碧青長得如何。朱時裕平時在家悶頭讀書,偶爾出門也沒有聽說過董家的事,那日去董家給董碧青相看,他也沒有瞧見女方。
母親說董碧青目光太高才耽誤到十八歲還沒出嫁,朱時裕總覺得其中另有隱情。
「娘就沒聽說過她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