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的時候,趙宴平攏緊隨便裹在阿嬌身上的衣裙,打橫抱著她離開了書房。
月色如水,阿嬌仰著臉看頭頂的男人,想到剛剛的那一幕幕,阿嬌惱得捶了他一下:「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是不是跟同僚去外面鬼混了?」
趙宴平沒說話,回了臥室躺進被窩,他才擁著她道:「我送過你一冊話本,那年你進京的時候沒有帶走,後來我無意中翻看,才發現那竟是本……不太體面的書。」
阿嬌離京三年,早把那話本拋到了腦後,如今趙宴平一提,她才想起來。
她縮在趙宴平懷裡,不知該說什麼。
趙宴平低聲道:「我記得,那話本你似乎看完了,坐在我對面看完的。」
阿嬌哪肯承認,推開他背轉過去,捂著被子道:「你記錯了,我看了一半,發現有那種東西,馬上就不看了。倒是你,明知道書不體面,居然還看了下去。」
趙宴平靠過來,圈著她道:「文人寫那種書便是為了增添閨房之樂,你我夫妻,做都做了,看看又如何。」
他呼吸出來的熱氣勾得阿嬌耳朵發燙,她捂住耳朵,氣急敗壞地道:「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話越來越多?」
趙宴平頓了頓,問她:「你不喜歡?」
阿嬌答不上來了。
倒也沒有不喜歡,還,還挺有另一番滋味兒的,可她也不能說喜歡吧?
「那我不說了。」
她撲扇的睫毛蹭刮著他的胸口,趙宴平低頭找到她的嘴唇,真的不說了。
阿嬌瞪大了眼睛!
「你,你明日還要早起!」
「嗯。」
趙宴平知曉分寸,又不是天天如此,偶爾放縱一下,影響不了什麼。
第二天早上,趙宴平果然像往常一樣早起了。
倒是阿嬌,睡得沉沉,連他起來都不知道。
吃早飯的時候,阿嬌的椅子空著,柳氏什麼都沒問,孟昭奇怪道:「爹,我娘呢?」
趙宴平頭都沒抬,對著飯碗道:「她昨晚算帳算的遲,今早多睡兒。」
孟昭懂了,娘親沒嫁過來之前就喜歡算帳。
吃了早飯,父子倆一個去大理寺當差,一個跟著春竹,坐馬車去將軍府啟蒙。
柳氏叫來郭興,打發郭興去集市買點紅棗桂圓,再買一隻三黃雞,今晚給兒子、兒媳燉湯喝。
她真的什麼都沒說,但大夏天的,傍晚翠娘竟端了一盆大補的紅棗桂圓雞湯上來,一看就是她讓翠娘做的啊。
阿嬌臉紅得堪比少女出嫁。
趙宴平神色如常地默默吃飯。
柳氏體貼地也給自己、孟昭分別盛了一碗,彷彿準備雞湯只是為了讓全家人都改善一下伙食。
婆母慈愛,阿嬌生趙宴平的氣,今晚一下都不許趙宴平碰她。
趙宴平便躺在外側,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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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六月,京城真正進入了酷暑。
官員在家裡還能穿得涼快一些,只要去官署,就要將官袍穿得嚴嚴實實。
盧太公不想再折騰自己了,忙完手頭幾件案子,人都沒進宮,直接讓陸大人帶了封請求辭官休養的摺子進宮,送到淳慶帝面前,懇請皇上批准。
上個月趙宴平從荊州回來時盧太公就提過此事,淳慶帝早有預料,念在盧太公確實年紀太大吃不消了,且給大理寺推薦了新的可用之人,淳慶帝終於準了盧太公的摺子,再叫來吏部尚書,親自安排了大理寺的幾個官職調動。
大理寺左少卿蔡歧升任大理寺卿。
右少卿許獲改任左少卿,左寺寺丞曾永碩升右少卿。
後面的幾個官員沒動,破格提拔趙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