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沉了沉:「並且,那個施咒者還沒死。」
當年楚照流是被一個看似平凡普通的挑戰者一掌打下了煉武臺,自此心高氣傲的絕世天才跌落雲端,尊嚴與驕傲都在那一刻破碎。
楚照流輕輕磨了磨牙,笑了:「還活著啊……活著就好。」
有了燕逐塵這番話,與之前的種種跡象結合,已經可以斷定,廢他靈脈的,與暗中盯著他們的行動,操縱著局面的黑袍人就是同一個人。
燕逐塵被他笑得有點發滲,激靈一下,抱了抱自己的胳膊:「總之,若是能將施咒者斬殺,你的靈脈應該也會漸好,不會再受束縛。」
楚照流朝他拱了拱手:「辛苦你勞心勞神了,燕兄。」
「誰讓你們是正道巔峰戰力呢,」燕逐塵攤手,「尤其是謝宗主,若是謝宗主出了事,整個中洲恐怕都要大亂了。」
說著,他想了想,湊近了點楚照流,視線往謝酩那兒斜了斜,毫不避諱地大聲提醒:「不排除謝宗主有大變瘋子的可能,照照你最近也別離謝宗主太近。」
謝酩冷冷看他一眼。
燕逐塵悍不畏死地抖了抖衣袍,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從懷裡掏出個玉瓶,往楚照流手裡一丟:「你這毛病根除不了,我煉了些藥,服下後就能正常觸碰你那鳥兒子了,一枚管用半天。」
楚照流大喜過望:「多謝師叔!」
燕逐塵哼了聲:「有事師叔,無事燕兄,有奶就是娘。」
說完,施施然拂袖而去,去歇息了。
對於神秘人的情況,楚照流和謝酩心裡都有思量,秘而不宣地對視一眼,沒有繼續方才的話題。
黑袍人既然將他和謝酩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也知曉他靈脈的情況與謝酩中了心魔引,此次問劍大會,必然會有行動。
做好準備,耐心等待即可。
楚照流吞下一枚藥,朝著正鬼鬼祟祟偷偷喝謝酩杯中茶的小胖鳥遞出手掌:「來,小傢伙,試試。」
從出生開始就被娘親嫌棄拒絕的啾啾鳥軀一震,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鳥眼,歪著腦袋「啾啾」叫了兩聲。
楚照流乾脆一伸手,將毛茸茸的小鳳凰抄進了手心裡。
蓬鬆柔軟,細細軟軟的,帶著暖烘烘的溫度,手感非常不錯。
啾啾也興奮得直把腦袋往他手心裡狂蹭,蹭地掉了一手的細軟絨毛。
楚照流愛不釋手地攏著小傢伙,眼睛亮晶晶的:「謝三,它好輕好軟啊!」
見楚照流那麼興奮,謝酩眼底流過絲笑意,不動聲色地「嗯」了聲,瞥了眼被啾啾偷偷喝過的茶,推到一邊,把楚照流沒喝兩口的茶盞拿起來,平靜地抿了一口。
付給燕逐塵的五萬靈石,也算有了點回償。
謝酩身上的心魔引也不能丟在那兒不管,燕逐塵休息了一天一夜後,重振精神,借用了流明宗的藥峰,每天把謝酩拉去做做實驗,嘗試新藥。
不少離得近的門派已經帶著弟子到了離海,被安排到各自的休息區域,流明宗內沒人閒著,各有要務。
連謝酩這個甩手掌櫃,在試藥之餘,也不免得去主持一些事務。
整個流明宗,只有楚照流非常清閒,閒得四處溜鳥。
溜鳥不夠,還要去逗那幾個小朋友。
陳非羽幾人起初還會被他嚇一大跳,想起他那些傳聞,不免覺得他深不可測,態度恭恭敬敬,過了兩日,也逐漸麻木起來。
只有陳非鶴還會畢恭畢敬地叫一聲「楚前輩」。
楚照流倒也不能一直這麼悠哉,一般情況下,在他逗會兒幾個小孩兒後,英明神武的謝宗主忙完自己手頭的事,就會直接過來逮人。
並且是當著幾個小弟子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