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這幾人哪來的膽子把他引出來。
虛空對弈了這麼久,不僅推測出他的身份,還鑄造出了以假亂真的仙門之匙,設計將他引來。
真是長進了。
雜亂的念頭一瞬間閃過腦海,墮仙身形一閃,就想傳到百丈之外,避開鋒芒。
豈料他心念一動,卻沒能傳走。
顧君衣與褚問雖受了傷,但沒有靈力限制,飛速為陣法注入著靈力,見此眉尖一揚:「嚯,謝宗主,還真給你預判到了,他果然在這個時候想逃走。」
謝酩站在楚照流後方,如一面堅實的盾牌,抬起如畫眉目:「要來了。」
既然避不開鋒芒,墮仙也沒準備再走。
他閒庭信步地往楚照流的方向而來,隨意一揮手。
陣法被破壞掉了七八個。
他的衣角也終於飛出去一片,晃晃悠悠落下。
楚照流手中掐訣,陣法的光芒再次大盛!
墮仙略微一頓,手中憑空多了一把通體漆黑的劍,揮劍一斬。
陣法又被破壞掉了十來個。
無數的雷火、閃電、颶風與突刺在空中交織成一幅驚心動魄的瑰麗畫面,站在海島上的諸人已經看呆了。
這其中每一重陣法,都堪當一個門派的護山之陣了,而此刻,卻被一個來歷不明的神秘人,隨意一揮就破壞十來個。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嚥了嚥唾沫。
這當真是人所能達到的修為境界嗎?
他們腦中忍不住同時飄過個念頭:幸好有那四人擋著……
這與他們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只有燕逐塵看得太陽穴突突狂跳,預感到這一架打完,他又得接收四個排排躺的病患了。
天空之上,轉瞬之間,陣法已經被破壞得七七八八。
墮仙的衣袍也變得破破爛爛,握著劍的虎口溢位了血跡,但以這些陣法,確實不可能殺傷得了他。
楚照流幾人也沒想著能借這些殺陣將墮仙拿下。
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在與墮仙正面交鋒之前,儘可能地用大陣拖延、消磨他。
就在墮仙破開最後幾座陣法,失望地問出「你們就這點本事嗎」時,下一瞬,一道劃破天際的流星襲來。
光芒大熾,就連島上的諸人也禁不住眯起了眼,這時他們才看清,那不是流星,而是楚照流的劍。
凝聚著他的劍意,蓄勢已久的一劍。
當真是「一劍驚仙」。
墮仙在面具下古井無波的面容終於失色,卻來不及避開這一劍,山呼海嘯般的劍氣襲來,狂風掠境般,沒有任何退縮躲避的地方,他倉促之間橫起了劍,卻擋不過這勢如破竹的一劍。
「噗」地一聲輕響,劍身穿透肉身的聲音微小而震耳,天上天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一幕。
楚照流的劍不偏不倚,刺進了墮仙的胸膛。
那張靡艷的臉龐上難得沒有一絲笑意,一眨不眨地盯著墮仙,吐出幾個字:「你是仙又如何。」
莫要小瞧凡人。
墮仙悶哼一聲,嗓音愈發沙啞冷酷:「當年真該直接殺了你。」
他一掌擊出,楚照流渾身靈力已凝於這一劍中,靈脈的灼痛讓他甚至來不及閃身,就被拍飛而出,無名劍拔出墮仙的胸口時帶出一串血跡。
他沒忍住嗆出幾口血,身體砰地撞在趕來的謝酩懷中,痛得一陣齜牙咧嘴,故意露出副委屈樣:「謝宗主,他打我!」
謝酩抹去他唇角的血跡,眼神寒如玄冰,望向墮仙。
墮仙按著胸口,也露出了一分狼狽。
他太過輕敵,以為這幾人都還只是他棋盤上的棋子,楚照流這